“不会的。”顾钰的话说的有些艰难,但还是坚持道,“我明白,这是少爷对我的心意,我不会这么不知好歹的。”
顾钰没怪他,容瑾却知道他心中肯定内疚,解释道:“如果我告诉母亲真相,母亲直接要求我们分开,我们不肯,和母亲硬碰硬,她会更加伤心的。”
也许,到时候就连发情期都得靠边站了,容瑾会直接面对“你今天就得说明白,到底选你老娘我,还是选他这个小狐狸精”这种送命题。容瑾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到时候肯定不会跟顾钰分手的。毕竟亲妈永远是亲妈,老婆要是丢了可就真没了。只要他足够坚决,足够不要脸,时间久了,父母就会接受他的选择。但是这种选择和过程,无疑会对家庭关系造成更大的破坏,留下永远的心结。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但是自己的儿子对别人绝情,终归是要比自己的儿子为了别人和自己决裂,心理上要好接受地多。”
顾钰知道容瑾是安慰他,拍拍容瑾的背:“我明白的。我明白少爷的意思。”
“我不会破坏少爷的计划。”顾钰抱紧了容瑾,“让夫人伤心,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弥补,加倍对夫人好,对容家好。”
容瑾笑起来:“那你可千万记住了。这媳妇贤惠,没白娶。”
顾钰没笑,问道:“少爷和夫人僵持多久了?”
“一个多月。刚回来那天告诉妈妈的。”
顾钰心疼容瑾关的这一个月禁闭,也觉得再拖下去不太好:“那少爷打算怎么收场?还要等多久?”
容瑾含糊道:“还没想好,走着看吧。”
其实这件事容瑾的大致打算是,僵持下去,先让容母接受了他切除腺体的事实,在这个前提下,容母自然会觉得容瑾明明切了腺体,没了任何阻碍,竟然还是打算不负责任,这种行为非常无耻并且过分。到时候容母很可能会提出他应该承担起自己曾经的承诺和责任,那他和顾钰在一起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苦恼之处在于,这个过程会非常长久,因为容母不可能轻易接受他切除腺体这件事。他既然没告诉顾钰他想切腺体,这些打算也就不太方便跟顾钰讲。
顾钰想了想,认真道:“这件事我来解决吧。我去跟夫人说。少爷放心,我不会把之前的事说漏嘴的。”
……
第二天,容母睡意惺忪地走着,打算穿过屋子,去花园里散步醒神。结果走到一半,她余光瞟到客厅的一角,直挺挺地站了一个人。她原本以为是吴伯,结果定神一看,是个年轻俊朗的青年。
她打了一半的哈欠彻底被憋在了嘴里,半响才道:“阿,阿钰吗?”
容母并不喜欢刁难人,事实上她大部分时候都温柔和善。本来因为之前冷酷地打断了顾钰对容瑾的念想,见到顾钰就先不自觉气短三分,如今更是见顾钰如同见债主。毕竟她儿子做了那样禽兽般的事,她虽然罚了容瑾禁闭,但一没打断容瑾的腿,二没逼迫容瑾给顾钰一个交代,说到底,还是偏袒了自家儿子。
她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阿钰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休息,站在这儿?”
顾钰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来,只是平静地跟容母打招呼:“夫人早上好。”
其实顾钰并没有特意装可怜,只是他昨天连夜赶回来,衣服自然皱巴巴的,再加上昨夜想事没睡,眼中红血丝遍布。看在容母眼里,就是活脱脱的,被负心汉抛弃后悲痛欲绝的模样。
容母越想越觉得愧疚难安,声音比平常对容瑾还温柔八度:“阿钰吃早饭了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的。”顾钰面对容母,突然直挺挺跪了下来,“我等在这里,是为了给夫人赔罪。”
容母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
顾钰跪在地上,坚持不肯起,容母也扶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