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正要去找你们呢,怎么着,俩人一起来的?”悠悠八卦地看着我。“酒店门口碰到了。”“这是缘分天注定啊!”嗔怪着看了她一眼,她识趣地闭上嘴,转头又看向秦诀。“张扬这孙子呢?干嘛,不敢来见我了?”“他家里有点事,要晚上才能过来。”“哦,他外婆,还是老样子吗。”“恩,最近状态不太好,具体的他也没说。”……说话间,来到了房门前。那是间总套,进门处的客厅极其宽敞,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整个房间,如梦似幻,散发着静谧的美好。骆沙的房间在最里面,彼时的她正对着衣橱发呆,见我们进来,兴奋地拉住了我的手,“来得正好,就等着你试伴娘服呢!”她边说边把秦诀隔离在外。“男士止步。”她眨眨眼。许久未见的骆沙依如从前般美好,轻颦浅笑都让人心动。“悠悠已经试过了,尺寸刚刚好,你快穿上看看,不合适的话我等会儿再改。”伴娘服是骆沙亲手设计的。渐变色的纱裙晕染出温柔的童话气息,手工做的栀子花点缀在其中,恣意绽放,看上去灵动唯美,闪耀着少女般的纯粹与浪漫。“有点大了。”她皱眉,“你怎么瘦这么多?”我含糊地转移了话题,“明天就要婚礼了,你不抓紧时间多休息下吗,拿去让化妆师改吧。”“用不了多久,伴娘服很重要,我必须要亲自把关。”她边说边帮我调整着松紧,后退一步,又满意地点点头,“不过还是很美,走,给他们看看去。”“啊,还是别了吧。”我拒绝道。想到秦诀还在外面,我忸怩地不想出去。“怕什么啊,都是自己人。还是说,你不喜欢我的设计,觉得穿出去丢人?”“怎么可能!”“走走走。”她推着我走出了房门。“怎么样,我们晓筱美吧!”骆沙浅笑盈盈。“哇塞,我怎么感觉她比我穿好看!”悠悠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不错,我也觉得不错。”薄忻附和道。“她美还是我美?”薄忻拍了下悠悠的头,“你最美。”“可是我觉得晓筱更美!”悠悠嬉皮笑脸地叉着腰,“沙沙,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偏心,把晓筱的伴娘服设计的更美?”“瞎说,明明都是一模一样的,我可是一碗水端得很平。”骆沙整理着我的裙摆,“可惜就是有点大了,不怕,待我等会儿妙手回春。”说罢望向秦诀,“秦诀,你觉得怎么样?”秦诀看着我,像凝视着一座遥远的古迹。“挺好的。”他嘴角上扬。“哟嗬!都在呢!”耿乐推门而入,看到我后狞笑着走了过来,一把揽过了我的肩膀。“苏,晓,筱!”他怪腔怪调,“怎么回事啊你,这么久不和我联系,朋友圈也不发,人家悠悠还知道逢年过节给我发个红包呢,怎么,这是在上海有了新朋友,忘了我们这群老朋友了?”他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我的肩膀上,我被压得喘不过气,连忙呼救,“哪有不和你联系,我是在拼事业!把你的手拿走,沙沙你快管管他啊,重死了!”秦诀“蹭”地站了起来。“走了。”他喊道。“走哪去?”“去接张扬啊。”“他不是晚上才来吗?”“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切——“耿乐终于松开我的肩膀,拖着长音,转身抱了一下骆沙。“我等会儿就回来啊!”随后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匆匆离开。(3)婚礼场地被布置的无比梦幻。流水纱幔与星星灯串组合成浪漫的星河,静谧的行星悬于舞台正中,蓝色的花植悄然绽放,在灯光交错间,孕育出无限的温柔。仿佛是谁不小心打翻了宇宙的调色盘,将这片璀璨的星光撒向人间。清光皎皎,深邃浩瀚。我呆望着,心中的喜悦与震撼不知该与谁分享。悠悠和薄忻不见了踪影。我形单影只,在酒店大堂孤身游走着。美好的婚礼氛围,让我徒生出一丝落寞。即将开启的盛大仪式,将为那些生动的悲喜画上完美的句点,我为骆沙感到欣慰,同时也顿生杂绪万千。心底某个隐忍的伤口被荡然揭开,也曾燃烧的火苗变得逐渐熹微。我已无力去憧憬那些属于我的美好。走着走着,竟迷失了方向。一幅手绘迎宾照吸引了我的注意,画上的女孩明媚耀眼,像温厚的日光,燃烧了我弥散的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