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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她想，毕竟是兄妹。两人从少年时感情就很好，四殿下不是男子，不会与他争皇位，对他也造不成威胁。只要让他知道，她的心是向着他的，那一切都好说。

秦珣听着听着容色稍缓，眼中漾起极淡的笑意。他心想，看来她说她想他，并非是用甜言蜜语来哄他。也许分开的那两个月，她也很想他。

他唇畔勾起极小的弧度，轻轻&ldo;唔&rdo;了一声。他心念微动，想起另一桩事，沉声道：&ldo;朕听闻，先时的珍妃娘娘在未进宫前，有个心上人。姑姑可知道那人是谁？&rdo;

掬月心中一凛，脑海里瞬间闪过万千念头。皇上问这个是做什么？难道是想清算旧事？她不及细想，应道：&ldo;回皇上，奴婢先前在苏家三小姐，也就是丽妃娘娘跟前伺候，跟珍妃娘娘并不相熟。不过，苏家的女儿，俱是贞静贤淑的好女子，什么心上人？奴婢却是从未听说过。&rdo;

&ldo;当真不知道？&rdo;秦珣皱眉。

掬月笑了一笑，甚是镇定：&ldo;奴婢不敢欺瞒皇上。&rdo;

秦珣颔首：&ldo;嗯。&rdo;他心中遗憾，原以为杨掬月可能会知道一点，没想到她竟也不清楚。看来，只能等苏方一家从青州回来再细查了。

&ldo;四殿下她……&rdo;掬月踌躇道，&ldo;她胆子小，不会说话。皇上是知道的，还请皇上看在骨肉情分上……&rdo;

秦珣摆了摆手：&ldo;此事就不劳姑姑操心了，朕心里有数。&rdo;他当然不会为难她，不过却不是看在骨肉情分上。

&ldo;对了，还有一件事。&rdo;秦珣挑眉，&ldo;朕昨日方得知姑姑没有回青州，而是留在京城，嫁给一个屠户做了续弦……&rdo;

掬月的脸腾地红了。历来出宫的宫女因是宫里出来的，嫁的都不错。她嫁给高屠户，在旁人看来，是低嫁。他们不知道，她嫁他，是因为他待她好。

&ldo;那高屠户有一个儿子，名叫高光宗。&rdo;秦珣扫了她一眼，&ldo;高光宗今年有十六了吧？&rdo;

&ldo;回皇上，是十六岁了。&rdo;掬月急道，&ldo;他不懂规矩，冲撞了皇上，但是他肯定不会写书讽刺朝廷，这中间有误会。&rdo;

&ldo;是不是误会，朕只会教人查清楚。&rdo;秦珣双目微敛，&ldo;朕想说的是，他今年十六岁，也是时候给他说门亲事了。&rdo;

掬月愕然，但很快，她反应过来。皇上既然吩咐给高光宗说亲，那高光宗定然是性命无忧的。她心中大喜：&ldo;多谢皇上！&rdo;

第86章牵手

&ldo;姑姑若无事，不妨常到宫中走走。&rdo;秦珣神色淡淡，&ldo;多陪陪她。&rdo;

掬月连连点头：&ldo;是，奴婢记下了。&rdo;

她心里暗喜，听皇上这意思，殿下非但无性命之忧，还能过得体面。殿下果然没猜错。她心情好转，神情也松快了许多，软语道：&ldo;四殿下从小就跟皇上亲近。如今能见到皇上，时时亲近一二，想必也很开心。&rdo;

她不知道她这句话成功取悦了年轻的帝王。秦珣眼中漾起淡淡的笑意，&ldo;嗯，姑姑今日要在宫中用膳吗？&rdo;

掬月一怔，随即意识到这是逐客令，她如今已不是宫女，自然不会留在宫中。她含笑道：&ldo;回皇上，奴婢家里还有些事，这就告辞离去了。&rdo;

秦珣颔首。待其离去后，他才转而回章华宫。

他自登基以来，一直住在章华宫。那是她曾经住的地方。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只有章华宫才能让他觉得心安一些，仿佛她就在附近。

而现在，她回来了，就在章华宫。一想到她在章华宫等他，他心里满满的，胀胀的，脚下生风，加快了步伐。

章华宫殿前两合抱粗细的梧桐，叶子已经落了大半儿，只余下干枯枯的树枝，在迎接他。

秦珣快走几步，偶一瞥眼，看见桐树下的身影。身形纤瘦熟悉，正是瑶瑶。她一身浅绿，站在光秃秃的桐树下，低头凝视着地面，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

他勾勾唇角，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站在她身后尺余的地方，他才轻咳一声，冷不丁问：&ldo;在看什么？&rdo;

他清楚地看到，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大约是惊着她了。

秦珩回头，展露笑颜：&ldo;呶，你看。&rdo;她手指纤长，指向地面。

她清晨用过膳后，同小蝶说了会儿话，自己在章华宫闲走。毕竟是自己居住多年的地方。对这里的一糙一木，她都异常熟悉。

秦珣顺着她手指的指向瞧了一眼，干干净净的地面，并无任何异常。他神色不变：&ldo;看不到，是什么？&rdo;

秦珩伸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按，脸上的神情有些得意，又有些遗憾：&ldo;低一些，你弯腰来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