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趴下。”
高长欢性子急,又在气头上,走起路来那叫一个快,都带着风。刚回到他自己的寝殿,宫人跪迎,他摆摆手,大方的解开披风一扔,直奔小圆桌去,一脚踏在桌面上,他趾高气昂的对梁言喊了声。
梁言一路紧追着他,屁股一颠一颠的隐隐作痛。
站在圆桌前,他将亵裤褪到大腿根,从容的撩起衣裳,俯身趴在桌子上,就在高长欢漂亮的靴子旁。
一颗熟透的桃子,悬挂于崖壁。
高长欢扬起小手,落下两个巴掌,软软的,揉捏起来,在萧瑟的秋风中,温温热热的,手感很好。
“谁叫你给他作揖的?挨几下就哭鼻子,丢我的人。”
“殿下……”
梁言喊他一声,却又说不出求饶与谢罪的话。
他还以为殿下是要给他上药,怎么还打呀。
“别动!”高长欢凶狠的训斥一声,一边把药膏不要钱的往他屁股上抹:“给你上药。”
“等我长大了,我就杀了元恪,给我们俩的屁股报仇。”
他皱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的极为认真,配上稚气的脸庞,天真的童声,又显得儿戏。
皇子的老师,实在难做。
“其实元大人已经手下留情了……”
梁言忍着疼,小声嘀咕道。
一听这话高长欢就来气,噼里啪啦的就往他屁股上甩了一串巴掌,气鼓鼓的,嘴里念念有词道:“你替他说话是吧?不疼是吧?你!你真是贱骨头!”
他凶巴巴的,只到梁言带着哭腔,蹬着小腿跟他求饶:“殿下,我不说了不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他站起身,阴阳怪气的学梁言,在侍从端来的温水里洗洗手,擦干将帕子一丢,又坐回梁言身旁数落:“打你,还替他说话。你下次要还敢说,打烂你的屁股。”
梁言屁股上抹了药,像是裹着糖浆的糖葫芦,晾晾也吸收的差不多了,他拍拍梁言的背,示意梁言起身。
梁言心领神会,提起裤子捋一捋衣裳,抹了药,身后冰冰的大概是不疼了,他眨眨眼调皮的小声反问高长欢说:
“殿下不也打我么”
“什么?我跟他能一样吗?”
高长欢一把把他拽过来就往他身后拍拍。
他们俩正闹,下人进来通报。
“殿下,李颂李大人来了。”
他还有习武的课要上呢,李颂就是教他骑射的老师,他本来是挺喜欢这位年轻的老师的,但今天,没有兴致。
“叫他回去,我今天,不得空。”
李颂在门口已经听见,便高声回应他说:“不知殿下今日有何事不得空?”
虽是问句,语气倒也还算恭敬。
高长欢一时还真编不出来。
“我就是有事不得空。”
“殿下即便有事,也应以学业为重。”
高长欢听了又撅起嘴,怎么这个李颂也如此烦人呢。
“我踢李恪时崴了脚,不便骑射,我等着我爹下朝来打我,不得空。”
他还真说对了,他爹已经在来揍他的路上了。
这混小子,几个当爹的能忍住不撸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