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个月才知道教学楼还有天台啊。”何似感慨道
徐见澄帮他解完裤带后,带着他上顶楼,去了天台。
今天的天阴阴的,不知道是因为雾霾还是本来就阴天。
何似喜欢阴天,阴天助长他内心潮湿阴暗的苔藓,不用大喇喇的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杀菌消毒。
“抽吗?”
何似问的是疑问句,但实际上直接塞给了徐见澄一根。
“港版中华”何似又接道,他自己也拿了一根,港版的有股梅香味。
徐见澄接了过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上。
“诶,我呢?”何似叼着根烟示意他也给自己点上,每次想抽烟的时候旁边都有徐见澄,久而久之也懒得管自己打火机了,它还去哪个旮沓角落里躺着就去躺着吧。
徐见澄低头叼着自己的烟直接怼上了何似的烟,还顺手环住了何似的脖颈。
何似被怼的半响没回过神来,烟都要灭了才说出一句,“你好粗暴啊……”
不过有烟抽,何似很快就把粗暴的·徐见澄抛到了脑后,拿出自己的airpods的充电盒,蹦开盖,示意徐见澄拿一只出来。
徐见澄挑了只右耳的,何似拿了左耳。
何似选的是首ODDPALMER的STRANGEDAYS,“你听”何似突然开口道,“dadadadala那里后面突然冒出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他在唱dududu,然后唱dadada的那位噗呲了一声,听见了吗?”
徐见澄难得的跟着笑了,捏了捏何似的后颈。
两个人背靠着栏杆靠在天台上。
天台的风有点大,不过很舒服。从这里几乎能够俯视整个学校,学校被夹杂高层居民楼的中间。何似能清楚的看清这里的每家每户,一样的窗,还有窗台上的衣服,半拉着的窗帘,粉的、紫的、棕的。
何似想躺着。
他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干过上课上到一半跑到操场上躺着的傻事,倒不是因为逃避什么,只是觉得天气正好,暮霭沉沉没有阳光,操场正绿,刚刚冒出了新芽,躺上去也不是很扎。那是节语文课,一个班里有六十个学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老师上课也不点名,整节课下来跟唱独角戏一样,下面的学生常年半死不活像没睡醒一样,偶尔应和一声,像是被提着线的木偶,何似觉得太压抑了,太憋屈了。于是他就趁着老师背过去板书的那几分钟,从后面偷偷溜了出去。
他猫着腰,因为那时候的教学楼还是老教学楼,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全封闭无阳台式的教学楼,而是很大的透明推拉窗,屋内外一览无余。他一跃跨过好几个阶梯而下,跑向操场。常年郁青的雪松矗立在雾中,隐隐约约。
何似跑到操场最中间,一个后仰躺下,喘了几口气后,就着不知道哪个班级传来的朗朗书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