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何似撑着伞一个人站在屋檐下。
B市的夏天总是这样,黄色预警说来就来,暴雨说下就下,几分钟就下的天地混荒声如击鼓。
“走吧。”
徐见澄出来时手里多了份蛋糕,何似没说什么。
“怎么情绪突然低落了?”
徐见澄把何似往伞里拉了拉。
雨势稍稍小了一点,但路旁的法桐叶还是被打的抬不起头来。
“你说……”
何似张了下嘴。
“算了。”
何似想起来五岁那个夏天,那时候他还在上幼儿园中班,小伙伴们把他约到离家不远处的那条河附近玩水。
溪水又清又浅,小朋友们都在那玩,沈欢没多想就让何似去了。
事实上这是噩梦的开端。
年幼的何似被一群同龄人踩着头按进水里。
“没爹的野种。”
“不,我……我有…”
话还没说完,何似又被人踩进水里,他还没来得及憋气,水顿时倒灌进气管里,何似咳得几乎要窒息,但这更加剧了水倒灌进气管。
没力气挣扎了……
就这样吧。
“你看他一动不动,是不是死了?”
“不是吧,哪有死人是睁着眼的。”
“谁说死人都是闭眼的,我看电视上也有人睁着眼死的。”
“我妈说了睁着眼是死不瞑目!”
“什么叫死不瞑目?”
“笨,就是人死的时候有愿望没有完成,不甘心,所以不肯闭上眼睛。”
“啊……不会有怨气吧。”
“怨气和愿望不是一个词啊,笨!”
“快跑!只要跑的够快怨气就追不上我!”
小朋友们哗的一下鸟兽状散开,把何似留在河滩上。
“哎呀,衣服怎么这么湿?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下水游泳吗?”
何似上下牙直打磕绊,全身抖个不停。
“快把衣服换下来然后洗个澡去。”
沈欢把何似衣服脱下来,发现自家儿子脖颈上红红的一圈。
“怎么搞得?谁弄的?”
何似一直哆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欢心里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