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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太上章颓然地摊开手，他的掌心里什么都没有。

道玄掌教一寸寸直起了腰，也将刚才的软弱一并抛去，仍是身姿如松气度超然的先天高人。

剑子仙迹有很多话想问太上章，但仔细一想，他只能怅然一摇头就此作罢。

在眼下这种关键时候，他又何必让太上章心生烦忧呢。

虽说太上章看起来足够狠心，可惜他人不如其名，未能太上忘情。若是玉山摧看到现在的情形，估计他也不会觉得太上章绝情寡义。

谁想太上章却开口了，他一字字地说：“妖都之主，我必杀之。”

他的嗓音有些干涩，听起来仍是足够平静。这句话不含杀意也不含怒气，只是单纯地宣告而非泄愤。

只是这话在剑子仙迹听起来，倒是更不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

第16章第16章

在剑子仙迹料想中，苦境正道与妖都的决战必定牺牲极大。

毕竟妖都之主根基不凡且足够狡诈，别看现在双方僵持不下，只等妖都之主一出手，苦境正道必有伤亡。

至少太上章是活不下来的，如果他不以神魂为代价再次封印妖都之主，这场战斗始终不会结束。

剑子仙迹目送太上章离去时，已然明白这人心怀决意。

哪怕素还真也没阻拦，他们见多了牺牲，也明白有些事是天命，只能顺流而上无法逆流而行。

“前辈心怀大义，我自愧不如。”素还真说，“我替天下苍生感谢前辈。”

太上章轻轻一摇头，“所谓大义与我无关，我也并非心怀天下之人，担不起你这声感谢。知天命尽人事，仅此而已。”

“有缘再见，不必挂念。”

道玄掌教走得豁达潇洒，剑子仙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想起替他抄书给他算命的太上章，又想起当年意气风发的和光同尘，现今一个没了另一个也注定要死，世事无常莫过如此。

可剑子仙迹连送太上章最后一程都做不到，他与素还真脱不开身，只能目送那人自己离去。

而后事态发展要比剑子仙迹料想中好许多，至少除了太上章以外，苦境正道再无他人死去。

玉山摧终究甘居人下，关键时刻他倒戈相向与苦境正道联手，打得妖都之人猝不及防。

而妖都之主被太上章拖住无法救援，说起来也要归功于素还真算计够深。

没了妖都之主之后，妖都之人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最终玉山摧继位退回妖都，双方立下合约互不侵犯。

三道封印又被重新加固，苦境一方又有道玄掌门盈若冲坐镇，妖都千余年都不会再出世。

盈若冲继任道玄掌门那天，剑子仙迹也去了。

他站在人群之外，遥遥地看那姑娘下拜行礼一丝不苟，只是心中有些感慨而已，倒也不至于太过伤感。

典礼还未结束，剑子仙迹已然带着一坛酒来到后山祭拜。和光同尘就葬在此处，虽然只是个衣冠冢，规格却也足够庄重。

剑子仙迹看到有人先到了，那人已将一坛酒洒在和光同尘墓前，酒香醇厚而清冽，正是当年和光同尘赠给剑子的千金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