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认他们彻底走远,她才小心翼翼地从空间里出来。
医院、派出所肯定有人盯着,把这男人送过去,搞不好就是飞蛾扑火……
此时夜色已深,街头巷尾的灯火逐渐熄灭,而宋玉梅却还在路上奔波。
她急匆匆赶往药铺,然而遗憾的是,那家熟悉的中药铺子早已门户紧闭,只留下一片漆黑的窗棂映衬着月光。
无奈之下,她只得转向不远处的招待所寻求暂时的栖身之所。
招待所前台坐着一位年岁稍长的服务员,见到宋玉梅走进来,她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平平地问道:“姑娘,先把你的介绍信拿出来看看。”
宋玉梅略显惊讶:“我是江市本地人,回家还需要什么介绍信吗?”
服务员不以为意,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质疑,她语重心长地说:“甭管你是哪的人,只要是因下乡支教的事跑出来的,名字一旦上报,那就得认命。趁早多备点东西,别妄想逃走。等到该上车的时候,支教办那些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你抓回去。”
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有几个像宋玉梅这样试图逃避下乡的年轻人出现,因此服务员的这番劝诫话语说得格外流畅自然。
宋玉梅听罢,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那如果我去外地结婚呢?”
她虽然对这些年生的重大事件有所了解,但对于这种关乎个人命运的细枝末节,资料中并未详细记载。
服务员见状,善意地提醒道:“如果你真有结婚的对象,就喊他来江市娶你吧。在这边先把结婚证办了,这样协会就会把你从名单上划掉。”
宋玉梅感激地点点头,向服务员道谢后,便径直走向了供销社。
在供销社里,她大手笔地为自己购置了许多生活必需品,甚至连那位陌生男子的换洗衣物也考虑周全。
这一幕让柜台后的销售员不禁皱起了眉头,目光在宋玉梅那身补丁密布、几乎难以蔽体的旧衣裳上打量良久。
销售员心中暗自疑惑:“你买这么多东西?”
并非她有意轻视眼前这位衣衫褴褛的姑娘,只是宋玉梅的穿着打扮与她购买的商品数量形成了鲜明反差,让人不得不对这些钱票的来源产生疑问。
宋玉梅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坦然一笑,解释道:“我要准备下乡,得多带点东西,还要给家人捎点。”
销售员听罢,释然地点点头:“一共是五十一块钱,外加九张布票。”
宋玉梅心疼地数出相应的钱票交到销售员手中,只见她踮起脚尖,熟练地拉下上方的滑动挂篮,将钱、票、购物单一同放入其中,轻轻一推,篮子便沿着轨道滑向前方的收银台。
片刻之后,挂篮再次滑回,销售员取出收据、找回的零钱,以及宋玉梅购买的所有物品,细心地用绳子扎好递给她。
离开供销社之前,宋玉梅又在门口的农产品柜台挑选了好多种子,为即将开始的乡村生活做好充分准备。
采购完毕,她在国营饭店简单吃了一碗面条,又打包了一份红烧肉,然后迈开步伐,朝着城外走去。
此刻,她心中牵挂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未来,还有那位仍昏迷在自己精神空间里的陌生男子。
宋玉梅深知,不能让那男子一直待在精神空间内,万一他在那里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决定在城郊找一处隐蔽且便于观察的地方安置他。
最终,她选中了一座靠近河流的小山丘。
这里既可以作为临时避难所,又能随时留意周围动静,如有陌生人靠近,她可以迅将自己和男子藏入精神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