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前后跟随着一百多铁甲护卫,金盔银甲,刀剑鲜亮。
二个灰衣老者在这些铁甲护卫中特别显眼。
薛承站在松塔后远远地望着,思虑良久,薛承觉得还是不见莫雨薇最后一面为妙。
毕竟这些护卫都是从上京而来,自己寒门郎中与丞相之女纠缠在一起,到时莫雨薇回上京也无法和莫振东交待。
门第之见,尊贵卑贱注定自己与莫雨薇缘已尽,难再续。
不能长相守,惟愿长相依。
亦求常相思,切莫常相忘。
薛承只觉沉郁,踌躇半晌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
落花殇,愁断肠,痴心化凄凉。
“这么狠心?最后一面也不见?”
绵绵思虑骤然被打断,薛承不由得一颤:“楚老头,你竟敢跟踪我?”
“需要跟踪吗?白痴都知道今日莫雨薇回上京,这丛林是必经之路。”
“你不待在楚门别院,跑来丛林凑什么热闹?”
“我是来告诉你,越国有消息传来。”
“那怎么不让人知会我去你那?”
“哎!自从上了你这条贼船,你觉得我楚门还安全吗?”
“此次就是你不出手,楚门也是危在旦夕。伪装了那么久,离你暴露的日子也为时不远。”
楚天雄垂眸怅然一笑却掩不去眉间淡淡哀愁:“如果真有那么一日,希望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
此时薛承与楚天雄没有怨怼,只有一股心悸的沉静。
“你和我师伯究竟在晋城下的是一盘什么棋?”薛承一脸疑惑,欲将这谜底击穿。
“到时你自然会知晓,现在还不是时候。”
“谁稀罕,越国传回了什么?”
“如你所愿,那阿骨打被贬去了那荒凉之地,车骑将军完颜觉已返回京都掌控京卫营。”
“子潭先生和我师伯也可以欣慰了,可这布局却整整十年,又有多少死士为此付出了生命。”
“那些死士只要踏上了这条路,都是不归路。但能保边塞平安他们死也是值得的。”
“阿骨打的其他党羽呢?”
“还有什么党羽?树倒猢狲散,刹那间都成了完颜觉的人。”
“这样也可以?”薛承只觉沉郁。
“这不是和我们朝廷的那些人一样,只会有福同享,岂能有难同当?阿骨打没落时他们不踩上几脚已算是忠心耿耿。”
“那也是,拓跋洪烈不想因此事牵连更多人,毕竟都是些皇亲贵族、门阀世家。”
“是啊,这些蠢货都是那皇帝老儿皇权的根基,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才不会做那傻事。”楚天雄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骨打远赴苦寒之地,你楚门是不是应该守护着他,要是被仇敌行刺或者他给自己来上一刀,那皇帝老儿岂不是豁然醒悟。”
“阿骨打绝不会玩弄给自己来上一刀的苦肉计,他比谁都爱惜自己。”
“就是皇帝老儿此时知道中计,也决然不会醒悟,因为皇家的颜面重于一切事实,错了也必须是对的。”
“哈哈,如此蛮横不讲理,那天下岂有公平可言?看来有时手中的剑更能讲清一些道理。”薛承眼中的锋芒一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