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谢谢。”白谦慎递了钱,从那小贩手里接过糖葫芦,撕开了塑料包装纸。
她眼巴巴望着他,他就笑了,把那糖葫芦递到她嘴巴:“吃吧。”
她仍是犹豫:“会不会变胖?”
“胖一点可爱。”
“不可爱!”
白谦慎笑了,换了说辞:“你这么瘦,不会胖的。”
“真的?”
她充满希冀的眼神叫人不忍反驳,他点点头,摘下一颗山楂,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芷荞咬得嘎嘣脆,还舔了舔嘴唇。
“好吃吗?”他望着她,自己也摘了一颗,却微微皱起眉。
这么甜的东西,不适合他。
芷荞说:“不好吃。”
白谦慎不解了,重复了一遍:“不好吃?”
她点点头,扬起脑袋对他笑:“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只是,小时候我妈总是买给我。那时候,杨水巷那边除了馄饨就是这个,没有别的好吃的。”
白谦慎望着她安静的笑脸,分明感觉到,那份微笑中所带的追忆和惆怅,心底忽然寂静无声。
半晌,他牵起了她的手,说:“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常带你来吃。”
她玩心儿上来,刁难他:“你又不是我妈妈。”
白谦慎却只是笑,没有反驳,抬手就点在她的鼻尖上:“好啊,你竟然嫌弃大哥?”他负手在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是谁给你的胆子?”
说话掷地有声,修眉斜目,看着颇有威势,眼中却隐约含着笑。
芷荞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六年前,她去陵山途中遇见他时,他便是这样英姿飒爽,叫人难忘。虽然年少,做事已经很有章法和主见。
那会儿,她身上都湿透了,徐望山的驻地就在陵山山脚,临近的时候,白谦慎挥手让人停了。
因为是贸然造访,也不好兴师动众,直接去了家属院。
“带她去换件衣服。”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身份不俗,年纪轻轻,又身居要职,没人敢怠慢,听差的应一声就把芷荞带去了楼里。
在这地方,一会儿免不了要跟营地里的人打交道,白谦慎也去客房换了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