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是一项让双方都开心的事。抹完药,娄横看着指上剩余的一点药膏,随意地将它点在了欧洋的眉心处。纯白色的药膏,与浅黑的眉毛相衬着,饶有趣味。娄横轻笑出声,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直看着欧洋不住纳闷。“你笑什么?”欧洋小心地翻身,坐起身来,疑惑地盯着他,询问道。娄横恶意地探出手,轻拨了拨他颤抖的睫毛,一本正经道:“刚抹上药,不要乱动,躺下休息。”正当欧洋乖乖地平躺下时,杨佑走了进来。不过随意一瞥,他一惊,凑了过来,纠结地惊呼道:“欧洋,你脸上白白的是什么?”说罢,杨佑正准备上手碰了碰时,直接被娄横拍掉了手。“药膏,不要碰。”他赶忙护住欧洋,冷冷警告道。欧洋伸出手,在脸上蹭了一点,探到杨佑面前来,说道:“喏,给你看看。”微微蹲下身,杨佑厚脸皮地抵挡了娄横的眼神,细细查看。对于两个话唠来说,仅仅是以药膏为开口,他们也能聊得天花乱坠。药膏的效果较为显著,接连抹了一个星期的药后,欧洋脸上的红点已经几乎褪去,也没有了任何的不适感。娄横微侧过脸,佯装打量着他的过敏处,眸光闪烁,莫名有些遗憾。下一次,再要让欧洋乖乖躺下,让他擦药(摸脸)的机会就很少见了。……清明节时,全校放假,学生欢呼不止。连续三天的假期,身为学习压力极大的高三党,却无福消受。美名其曰:减压,学校部分老师带着全体高三学生,前往烈士陵园公益扫墓。那一日,清晨,他们早早便出发,学生按照班级组队,由身高定队序。班主任徐老带队,娄横在队尾,欧洋在队头,寝室其他两人交杂在中间。烈士陵园被设在了半山腰上,所幸因为政府拨款,将这一条山路修得比较好走。毕竟是上坡路,不方便排成队伍。主任也就任由他们随意攀爬,但依旧吩咐了各个班主任好好看管。听得主任的话,娄横自然是开心,赶忙上前,站在了欧洋的身旁。这一段上坡路极长,一路爬着,欧洋渐渐体力不支。娄横跟着他,不时伸出手,轻推一把,为欧洋助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烈士陵园。他们没办法歇息,在班主任的安排下,干起了自己的活儿。忙活了好几个小时后,主任一声令下,终于收队,大家或多或少都带上了几分倦态。欧洋向来体力差,一通忙活下来,手脚早已软绵无力,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全体师生按原路返回,需走下一列长长的石阶。因急着回去吃饭,队伍的步行速度较快,欧洋走在前列,不得不加快了脚步。下石阶时,他一踩空,脚下踉跄,险些跌倒。虽然稳住了身子,左脚却因此扭伤,欧洋低低地痛呼一声,咬牙向前。队伍较为杂乱,他的那声痛呼掩盖在嘈杂的人声中,没有传出来。一抬头,前方的老师已经走远了一大段距离,欧洋强忍着脚伤,快步赶上前去。清明时节多雨,恰好让他们给遇上了。毫无征兆,天色忽的阴沉下来,一场雨便倾泻而下。主任指挥着众位班主任,带领着各自的队伍,往一处小庙走去。临时得到了躲雨的地方,大家都站着,歇下一口气,抖落身上的雨水。这才有了闲功夫,欧洋蹲下身来,半脱下鞋查看,左脚已经一片红肿。刚得了离队的机会,娄横快步走上前来,正好瞥见了那扭伤的半截脚踝。他赶忙蹲下身来,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心疼,柔声道:“扭到了?”一路上走动,无数次扯动左脚,虽然疼,欧洋也咬牙忍着。只是听得娄横一声询问,他默默点点头,眼角泪光闪动,看起来颇为可怜。娄横安抚般地摸了摸他的头,小心伸出手,动作轻柔地碰了碰伤处。顿了顿,他微微加重了力道,便听得欧洋闷哼一声。陈才和杨佑也凑了过来,低头望着欧洋的脚,顿时明白了过来。“2班的同学,到我这边来!”这时,雨已经停了下来,徐老正组织着本班的同学,准备出发。见徐老的呼声越来越大,欧洋忍着疼,强撑着要站起来。娄横皱眉,压着他的双肩,自己转身,半蹲下来。“我背你,上来。”他口气微有些强硬,催促着。欧洋愣了愣,在其他两位舍友的帮忙下,乖乖爬了上去。察觉人儿落在了背上,娄横轻轻地站起身来,一晃,将他往上运了运。整个二班的队伍基本上人齐了,只欠他们寝室四人。徐老清点一番人数后,往几人这一边走过来。恰好见到娄横背着欧洋这一幕,急忙斥责道:“娄横,你们干什么?快归队。”被人围观着,欧洋脸皮薄,低下头来,不言不语。“老师,欧洋的脚扭伤了,肿得很严重,走不了路。”杨佑急匆匆上前,解释道。徐老对吊儿郎当的杨佑不甚信任,转而望向陈才,询问道:“真的?”陈才一推眼镜,认真地点了点头,肯定了杨佑的话。无奈之下,徐老又向来偏心大学霸娄横,也就任由他们去了。他招招手,把杨佑和陈才驱赶回队伍里。于是,2班的队伍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最前头,班主任徐老在带队,后头跟着长长的一列队伍。而在队伍末,娄横背着欧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脚步轻巧。徐老不时回过头,检察着娄横两人是否掉队,又放心地迈开步来。因这一对儿,二班的同学也难免心不在焉,因着好奇心理,频频回头观望,小声议论着。高大帅气的娄横背着一俊秀矮个子,格外和谐,颜值在线的一幕惹得其他班的学生也不时着眼。各种复杂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其中还夹杂着某些女生暧昧的眼神,欧洋越发不好意思,因窘迫而红了脸。他埋下头,凑到娄横耳边,小声地嘟囔道:“让我下来自己走,好不好?”“不行。”娄横听着那软糯的嗓音,脚步一僵,继而一语否定道。欧洋腾不出手来,只能掩耳盗铃一般地闭上自己的双眼。耳侧响起欧洋哀怨一般的轻叹,他心情一好,愉悦地挑眉,唇边显出显眼的弧度来。他们的对话声音极低,并没有传出去,大家竖起了耳朵,也没有听清。但这暧昧意味十足的画面,却足以让外人暗暗揣测着些什么。“认真走路!”主任注意到大家的心思,快步走到队伍中间来,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一声起,学生们老实了许多,纷纷将目光挪了回来,专心走路。故意而为之,娄横背着欧洋,放慢了速度,与队伍离开了一小段距离来。没了旁人的目光,欧洋不再窘迫,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心上某处被满足填充着。向来以得寸进尺为人生准则,娄横自然又生出了别种想法。自古饱暖思淫欲,古人诚不欺我。他泄下一丝气力,让欧洋往下滑落了些许,又背着手,重重一晃,把人运了上前。娄横佯装不注意间,手掌往下一滑,正好抵在了他的屁股处。着实走心地摸了几把,不住揩油,他越发觉得触感撩人,动作已是停不下来。娄大猥亵狂的举动过于明目张胆,渐渐也让欧洋察觉到了。炙热的手掌磨蹭着自己,他不自在地扭动身子,总觉得气氛很是怪异。说不出哪里的怪异,欧洋轻哼一声,拧起了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