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到底不是宫里的人,有太多的时候,都是鞭长莫及的。
那时候的于渊天甚至连一个名字也没有,旁人都喊着他六皇子,却一点没拿他当皇子,于知非说要给他取个名字,再上奏陛下,于渊天阻止了他,说:“我有名字。”
“噢?”于知非好笑的问道,“什么名字?”
“渊天。”他说,“我自己取的。”
与天齐名,好生胆大。
所以于知非也怪罪过自己,那时候他就该看出,这是匹狼,早就有了苗头的狼。
“竟在发呆?”于渊天压低的声音带着磁性与暗哑,他将他推倒在床帏之间,粗糙的手指捏住他的肩头,细细的揉,“看来我得让你发不了呆。”
于知非一味的隐忍,不发一言,但到底因为他的动作而细碎的哼着,从紧咬的牙关泄出来。
他额头有汗,却是冷汗,一方面是疼,另一方面却是难过心底的愧疚,于知非抬起手臂,搭在自己的额头上,于渊天却强硬的扯开了,扯开了还不算,还要去吻他的鼻尖和额头,一寸一寸的吻过去。
“咸的。”于渊天咂摸两下,终是没再继续忍下去。
于知非身体绷得笔直,于渊天便握紧他纤瘦的腰,轻轻的揉搓,耳边扑满的热气,却是他喊了一声:“皇叔。”
于知非侧过了头,单薄的皮肉紧贴着骨头,锁骨凸出,性感又孱弱。
他喊他皇叔,他却没应他一声。
丞相嫡女定下日子,初三便要进宫一次,拜会太后,再然后,二月间举办封后仪式,正式入主东宫。
皇城里除了宁宫都忙了起来,热闹非凡,只于知非一人见天闲在宁宫里下棋、写字,再看些莫名其妙的书籍。
酿酒的,织染的,甚至种庄稼的,他看的书一贯很杂。
此后数日,于渊天都没来过,于知非反倒落个清净,连身体都好上不少,不再咳嗽了。
年三十那一天,太后邀他去慈宁宫坐坐,被他一口给否了,前来传懿旨的小太监见他转身就走,小声嘟囔着:“不过是个枉顾礼法天伦的……”
后面半句他没说出口,被身边的宫女给呵斥住。
宁宫的大门重重合上,问情小心的跟上来:“您别把那些人的话放心上,都是浑说的。”
于知非思忖片刻,反而道:“也不算浑说,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