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低的成功率,白芷也摆正身子,一脸阴郁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傅西泮继续说:“我之前做的两例都失败了,严主任的也是。”
白芷抿紧嘴唇,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还给他什么压力,只能自己背过身子,把脸埋到了枕头里。
傅西泮看着她抖动的肩膀,没说话,伸出的手在空中悬了一会,最终落在了自己的被子上。
他掀开被子,又一次走到书桌前,拧开台灯,继续翻阅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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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手术当天,赵阿姨坐在诊室里,她面前有一堆手术告知单。
上面罗列了一堆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风险,看着满满一页的专业名词,她第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
她拿着笔都在颤抖,她盯着那行医院免责的声明,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赵阿姨低低地问了一句:“我签完这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都是我们自己负责?”
严主任刚要解释,她抹掉眼泪,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没事。我相信医生。”
傅西泮听到这句话,长舒一口气,又和她解释了其中一些风险,然后走进了手术准备室。
这个病症罕见,手术复杂。
所以手术时,普外科其他当日没有手术的医生,站在监控室,通过手术示教系统观摩手术。
手术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白芷下班还没结束。
她拎着几份快餐走到手术室外,交到赵阿姨手里,“等了一天,吃点东西吧。”
赵阿姨看着眼前的饭盒,想起手术室内的医生,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她不好意思地将饭盒放到一边,“我还是等手术结束再说吧。”
白芷没再劝,她走到一边,在手术室门口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她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一手拍着腿,甚至比家属都要紧张。
手术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五点才结束。
手术室灯熄灭的那一刻,白芷因为过度紧张脸色苍白,腿脚酸麻,需要扶着墙才勉强站起来。
护士推着病床走出诊室,赵阿姨围上去,看着病床上呼吸平稳的儿子长舒一口气。
傅西泮拿着一张单子走出来,他笑着和赵阿姨说了几句话。
赵阿姨拉着他的手,连声道谢。
两人客气了一番,赵阿姨才跟着护士走回病房。
白芷背着手,走过去,“手术成功啦?”
“嗯。”
傅西泮点点头,他在看到白芷的一刻,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