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胡乱堆着的是罕见珍贵的珠宝,盖着小腿的毯子来自伯顿,在织娘巧夺天工的技法中,还融入了火系魔法的保温效果、光系魔法的祝福特效……
能出现在这里的物件,无一不精,无一不巧。
可付出了如此高昂代价的阿克曼本人,却并没有对伊缇提出任何要求。他像个再完美不过的绅士,所有举动都踩在暧昧而不越界的那条线上,若即若离。
这个流程跟伊缇了解的不同:要知道魔族一般用这个药,审问套话都是顺带的,主要目的是睡个爽。
由爱生谷欠。谷欠望是深渊眷属的本能,也是行动的第二指标——顺带一提,第一指标是“魔神陛下”。
这让伊缇不禁怀疑,这个人类是否真的被药效支配,“爱”上了她。
……别是她替换药方失败,或者魔药过期了吧?
满脑袋的问号,让伊缇在今夜,叫住了照例来到这间寝室,向她道晚安的阿克曼。
她认认真真地询问:“你,是真的‘爱’着我吗?”
阿克曼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会被问道这个问题。
英俊的青年收回了附在门把上的手,侧身回看,那淹没在被他亲自挑选的锦绣堆里的少女,很甜蜜地笑了笑:“当然。”
郑重地板起脸,伊缇按照塞西特教过的人类的文化,斟酌了一会儿措辞,尽量委婉地开口:“需要我帮你介绍医生吗?”
——塞西特,教、育、大、失、败。
这个质疑对广大男士来说很震惊,以至于阿克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思路跟表情,没有丢了二十多年的礼仪修养。
“看来让您有了不得了的猜想。是我失礼了。”
三两步上前,他弯下腰来,指尖捏着魔族尖尖的下颌,触。手。滑。腻,微笑时,眼角眉梢不自觉流露出,那曾经万花丛中过的浪。荡。子的风。流。暧。昧的姿态。
他无限贴近那双眼睛,近得吐息可闻,却仍然只看见了干净得只能单纯倒映出外界的靛青色。
像面冰冷的镜子。
用另一只手盖住了那双眼睛,阿克曼凑到伊缇的耳边呢喃。
“我是渴求着您的哦,无时无刻,即便现在也是。但是,像欣赏戏剧一样,高高在上地注视着怀揣爱慕之心的我,跟这样的您共度良宵的话,也太让人挫败了……我可不是靠身体取悦您的低贱之人,小姐。”
低下头,他与伊缇额头相触,口吻亲昵。
“您是想利用我的,对吗?没关系,在达成您的目的之前,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相处。让我来教会您‘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