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篱注视着萧庭:“萧医生想说什么?”
萧庭眉目清冷:“我想表达的意思,第一,你说的那个患者救无可救。
第二,不管是器官移植手术还是骨髓移植手术,虽然可行,但是对她,根本没什么帮助。
第三,为一个死人移植活人的器官,想用这种方法,让那个死人起死回生,想出这个办法的人是脑子瓦特了吗?”
花篱一杯酒下肚,绯唇鲜艳如玫瑰:“那不如,换个头?”
萧庭愣住。
花篱笑了,自己随随便便开了个玩笑,竟然把萧庭吓住了。
萧庭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端起桌上先前花篱给自己倒的酒,一饮而尽,半饷,道:“换头也会发生排异。”
没想到萧庭还幽默了一下。
花篱不再说话,自顾自喝酒。
萧庭也不再教育花篱,不言不语,像根木头一样坐在花篱对面。
花篱喝着喝着,就醉了,比昨晚喝得还要醉。
花篱看见桌上未收进包里的照片,想起古君然骗自己,云黎骗自己,顾泽宇骗自己,顾家一家人,都在骗自己,眼睛就像泉眼,泪水止不住的流。
花篱大概不知道,在她醉的时候,把萧庭真的当做了根木头,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从小时候被亲哥哥抱走给宁婉婉移植骨髓,一直到古君然和自己的相遇,竟然也夹杂着宁婉婉的参与。
这次,萧庭没有打断花篱。
天色已晚,萧庭看了眼腕表,时针指到十一点,他的习惯,若是没有手术和值班,晚上九点半,一定上床睡觉。
但是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萧庭抬头就看见花篱满脸泪痕的望着自己,绯唇紧抿,还是决定留了下来。
花篱说着说着,就开始在包包里掏东西。
萧庭不知道花篱在掏些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女人动作。
没想到花篱在包里掏了很久,竟然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在桌子上。
女人把钞票推到萧庭面前,上半身趴在桌子,抬起眼皮看萧庭:
“你不是救死扶伤吗?你不是能救命吗?我现在不想活了,我挂你的号,你给我说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活了……你救我啊……”
萧庭依然是面无表情。
花篱讽笑一声:“呵……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