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容玥才无奈道,“子不言父之过,若是父亲铁了心要护着张氏母女,我又能怎么办,又没有人替我做主,我若忤逆父亲反倒会被世人指骂不孝。”
萧妧闻言也叹息,“哎,你也争取了,如今在容家就是一个外人,没有老夫人护着,还不是任人作践。”
缓缓后,萧妧又道,“白白便宜了容玲了,明明不是容家子嗣,耽搁了老夫人救治不说,还得了一个好名声,听闻宫里的皇后娘娘对容玲十分满意,这些日子正要给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呢,十有八九就是容玲了,容玲做了太子妃,就更没人敢拿张氏如何了。”
不一会,有丫鬟来报请走了容玥,容玥和萧妧急匆匆离开了屋子,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两人一唱一和,将隔壁听的人说的面红耳赤,愤怒至极。
“岂有此理,太过分了,张氏竟然这么不知廉耻,霸占了妹妹嫁妆,不对,是柳家嫁妆!”
柳大夫人气的一蹦三尺高,恨不得手撕了张氏解气,“我说柳家那么大家产怎么会凭空少了一大半,原来都在妹妹那里,害得这些年柳家一直拮据过日子,她倒好,拿着柳家银钱挥霍。”
“可不是嘛,就容玲身上穿的戴的样样价值不菲,几次见过容玲,都不带重样的,张氏母女好狠的心啊!”
柳二夫人也起得不轻,使劲磨着后槽牙,嘎吱嘎吱作响。
“二弟妹,方才容玥说,容老夫人身子半点没有好转,是因为容玲不是容家子嗣?”
柳大夫人还以为听错了,转而看向柳二夫人,柳二夫人点点头,“大嫂没听错,容玲的心头血对容老夫人根本没有半点效果,反而让她得了个好名声,这要是让容玲做了太子妃,这张氏的尾还不得翘到天上去了?”
两位柳夫人就是个直爽的性子,见不得旁人占自己的便宜,所以一听张氏手里拿着柳家家产挥霍,那心都在滴血。
“我呸!”柳大夫人啐了口,“不要脸的贱货,害死了妹妹不说,还敢给妹妹泼脏水,这些年柳家因为妹妹这件事没少被人诟病,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柳二夫人也十分赞同柳大夫人的想法,“大嫂所言极是,容老夫人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绝不会贪图玥姐儿的嫁妆,既然玥姐儿有意归还,容老夫人要是病好了,就一定会还给柳家,毕竟容老夫人才是容家一家之主,玥姐儿一个人力量太单薄,一个孝字就能将她压的没话说。”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请房太医出手,救治容老夫人!”
两位柳夫人很快达成共识,目标一致,一定要将张氏吞进去的嫁妆全都吐出来。
柳二夫人眼眸微转,“大嫂,咱们这么贸然去容家怕是不合适,那个张氏又是个巧舌如簧的,万一反咬咱们一口,实在不划算。”
“那怎么办?”
柳二夫人眼眸里闪过一缕精光,笑了笑,“咱们就想个办法,逼着容家自己出手,容玥到底是个没出嫁的孩子,有些事还不明白,这世上有哪一个男子能受得了红杏出墙?”
“张氏一个人守着一座院子,难免孤单寂寞,这时间久了,和身边的奴才一来二去的,事情做的隐蔽,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容玲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柳大夫人听了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个张氏太嚣张跋扈,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一定要狠狠教训才解气。”
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随即挑了几支簪子,就回了府。
次日一早,原本对容玲的满城赞扬变成了质疑,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这八卦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过了大街小巷。
张氏早上起来,先去探望了容玲,容玲用的都是最名贵的药材,由丫鬟精心伺候着,恢复得还算快,伤口已经结痂了。
张氏从怀里掏出两盒祛疤膏,“这是母亲花了整整一万两银子买的,效果极好,过两日让丫鬟给你抹上,一日三次。”
容玲闻言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多谢母亲。”
“傻孩子,你是我女儿,母亲的一切日后不都是属于你的吗,你只管安心养伤就成了,余下的事半点儿不必操心。”张氏笑着安抚道。
容玲点了点头,半个字没打听容老夫人病情如何,满心只有当太子妃的喜悦。
忽然,一名丫鬟脸色惨白的走了进来,朝着张氏使了个眼色。
张氏缓缓站起身,“母亲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乖乖养着,回头想吃什么就让丫鬟去准备,得空了,母亲就来看你。”
容玲点点头,乖巧的应了,根本不知道外头的风雨一夜之间变了天,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幻中无法自拔。
张氏一只脚踏出了屋子,瞥了眼那丫鬟,“什么事?”
那丫鬟四处环顾一圈,然后低声凑在张氏耳边呢喃几句,听的张氏脸色勃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