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景申,二十六岁,无业游民,啧,这么说有点儿难听,我其实是自由职业家。你也可以理解成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漂泊天涯的伟大流浪家。
对了,我今天刚被房东从出租屋里赶出来,因为……说起来有些不耻,就是我上个月的房租费不小心给拖到这个月末了。真不是我故意不交,实在是我前老板上个月的工资延期到今天才到我账户上。
交完房租,手里头又没钱了……各位四海八方的朋友,在这里我诚恳的说明一下,我不是一点都不奋斗,我只是摆烂有点狠,摆成了现在这幅狼狈样子。
同时我也为我回家啃老的不耻行为感到深深的羞耻!
我抱着缺一个轮子的行李箱上楼,站在409户门前深吸一口气,控制面部肌肉运动扯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敲了敲门。兄弟们,我心里一点都不虚,毕竟这是我家。我目光坚定地看着铁门,仿佛下一秒就要入党一样,然后我看到了我妈。
“妈!!!您最……最最……最亲爱的儿子回来看你了!!”我决不是因为害怕才声音颤抖的,实不相瞒最近在练什么美声,一不小心形成肌肉记忆了。
我妈给了我个白眼,又笑眯眯的夹着声音道:“啊,景申回来啦,路上累不累啊?口渴不渴?快点进来哈。”
我头往前一伸,果然看见我姥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开电视。我忐忑的小心脏一下子就稳了,仗着比我妈高二十厘米,拦着我妈的肩膀道:“一路上风雨兼程,你宝贝儿子想吃臊子面。”
我才说完话,我妈就冷笑着用手揪我耳朵恢复原来的声线粗着嗓子压声吼我:“你小子,脸可真够白的!要不是仗着你姥在,老子的擀面杖早就打你身上了。”
我侧过头挣扎我妈的夺命手,怯怯的举起双手投降:“不敢了妈,不敢了妈。”
我妈就是口硬心软的女人,早就被我拿捏了,所以她现在去厨房给我做臊子面去了。
我草,我身上怎么有个叫良心的东西在痛。算了,反正我挣到钱也肯定会给我妈。
我拖着我的行李箱坐到我姥旁边,笑嘻嘻地给她老人家剥桔子。她充满慈爱地看着我:“你是谁啊?和我外孙一样俊。”
啊!啊?
我被吓得瞪大了眼,转头去看我妈,她和面的手不时停下来,用手肘擦拭双颊。
“姥,我是景申,是你外孙呐。”
“哦,是景申啊。景申是谁?”
“……”
我把我那残次的行李箱拖到我房间,然后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其实我家以前不是这样的,在我刚有记忆的时候别人都叫我少爷,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不停搬家的缘故房子也越来越小。
我爸在我七岁的时候走了,好吧,通俗一点就是死了,得病了。我小时候就家里封建迷信的原因导致我很少和我爸接触,记忆中他很瘦,如同枯柴。
算了,别提了,老子就是命里没有少爷命,也不能强求。
我走到窗户旁去拉窗帘,低头正好看见一个小美女穿着校服跑进这个单元楼,我感觉一下子就有什么东西闯进我的心巴里。然后我无情的拉上深蓝色的帘子,一屁股倒在我亲爱的床上。
困死老子了,我要睡到死!
我妈的大嘴巴子把我抽醒的……
我现在正在邻居家的客厅的高脚凳上,左手拿着电灯泡,右手拿着螺丝刀,嗯头上还带着手电筒。嗯邻居家的电灯泡坏了,我妈让我来修。我那伟大的妈妈,我那勇于奉献自己儿子的妈妈,好吧,修电灯这种小事还是我来上场吧。毕竟我妈看我不顺眼是真打我呜呜
我把电灯接到壳口处。
“把灯打开试试。”
灯亮了,快要刺瞎我的双眼。我木讷着脸从高脚凳上蹦下来。兄弟们不是我装,要你们来美女家装电灯你们也肯定装。没错,我邻居就是我下午看见的那个女同学。
“好了,以后有什么麻烦找我就行,我就在旁边409那号。”我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正好把我的脸给衬的温润如玉,然后我扭头开门。
和门口大汗淋漓的黑皮来了个四目相对,他表情复杂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啥表情,我记着我没做表情管理。
情人?老丈人?我猜测他的身份,脸色越来越不对。
“哥,你可算回来啦。”那个美丽可人的女同学笑着说。
哦,原来是哥哥啊。我散漫的朝他点点头,他侧过身子让我走。
他的汗腺看起来很发达。
说实话我这种细狗一定干不过他,因为他看起来就很结实的样子。
回家啃老是坚决不能容忍的。
所以的作者小声bb
我刚到楼梯口就看到陈涵穿着校服倚靠在门槛旁。声控灯因为脚步声久久的停顿而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