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南絮收拾准备出门,刑部大牢里,段文裴也没闲着。
阴暗的牢狱里,鼠虫横行,有一两只爬到人脚背上,惊地刘回跳脚。
余荣嗤笑他胆小。
气得刘回瞪眼让他闭嘴,自己则快走几步,朝着刑房而去。
越往里走,潮湿的血腥气让人几欲作呕。
刑房内,狱卒把手里烧红的烙铁贴近刑架上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犯人,烫的那人哇哇直叫。
“快说,到底是何人指示你行刺伯爷!”
肉焦味随之扩散,那人却是个硬骨头,只吐露几句便抵死不张嘴。
酷刑用尽,狱卒无法,只得回身请示,“伯爷?”
刘回顺着视线,这才瞧见最里面端坐着的段文裴。
“不用留着了。”
刘回看不清他家伯爷的表情,想来定是见怪不怪,无波无澜。
这也不怪自家伯爷无情,从陛下赐爵开始,这刺客是一波赶着一波,先前伯爷还能耐着性子亲自审问,遇到几回宁死不屈的死士后,伯爷便没了耐心。
照伯爷的话说,左右不过就是那么几家,问与不问没什么区别。
等狱卒拖着人出去,刘回才踮着脚近前回话,“爷,外面都传遍了,赐婚的是永安侯府的二姑娘南絮。”
他努力憋住由内而外的喜悦,等着段文裴的反应。
半晌,才听端坐着的人淡淡的嗯了声。
“爷?您不觉得很巧合?缘分很奇妙吗?”想起那晚永安侯脱口而出的话,刘回实在心痒。
黑暗里,段文裴垂眸看着捏在手里的供词,心里并无意外。
昨日赐婚的时候,他便有所猜测。
不然早不赐婚,晚不赐婚,偏偏永安侯说出嫁女的话后,圣上起
了心思。
怕是那晚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帝王耳中。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眸中尽是讽刺。
圣上是试探他?还是试探永安侯府呢?
外面走廊响起狱卒提溜刑犯的脚步声,应该是其他案子的犯人。
段文裴起身往外走,行至光暗交际之时,回身把手里的供词给了刘回。
刘回低头,恰好瞥见其中一行提到蜀地赵家。
“烧了吧。”
清冷的声音传来,激地刘回一颤,忙手脚麻利地把供词放进炭盆里。
先前喜悦的情绪消失不见,转而神情凝重。
蜀地的赵家可一直都是伯爷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