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对你负责任!”他被不收力道地猫爪戳得连退了几步,却在她吐出最后三个字眼时僵住身子,黑眸子黯沉,视线也从她身上硬生生地撇开,毫无所动地顿住脚步,任由她继续戳弄自己泛起微痛的胸口,就是半步不退地跟她杠在原地平平冷冷的声调从他微启的唇溜出,她听见他不识好歹的话,如遭雷击-----“我不稀罕你负责任”女人一向自诩有绝对的权利玩善变装神秘,捉摸不定是天经地义,口是心非是理所当然根据无责任不完全统计,男人最害怕女朋友问得问题如下:-----“你爱我吗?”此问题看似好答,却暗藏玄机,聪明的男人都会选择闭口不答,以不说肉麻话含糊带过,只有笨蛋才会开口对你说:“我爱你”为什么?因为女人接下来一定会没完没了“那你爱我哪里?”“……呃……眼睛……”“还有呢?”“……性格”“那你爱我性格哪里?”“……呃……”“你怎么支支吾吾的,不是应该很干脆的就答出来嘛?”“你让我想想……”“什么嘛,这还要想哦?你连爱我哪里都不知道怎么证明你爱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啊?”“……”所以聪明的男人通常宁可先在“我爱你”这一关拉锯,当然,神等的男人会觉得这三个字简直废话,高段地用眼神直接表达无独有偶,以此类推----“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就算你答比永远还远,也会被挑刺逼问“永远到底有多远”-----“你爱我的肉体还是灵魂?”就算你答两个都爱,还是会被抱怨“如果我老了之后性格也变了呢?”-----“你会对我负责任吗?”哈?责任这种玄妙的东西,你答不负责,被说人渣,你答要负责任,被说没爱情,她不稀罕综上所述,诸如此类问题,只有蠢蛋才会直接回答……蠢蛋苏家袄翻完杂志才了解自己的责任感被不稀罕的原因,原来不是只有女人才有权利玩神秘耍别扭的他季淳卿这几天对她爱理不理,闪避不已的症结所在就是这个啊?“怎样?知道被人说负责任是什么心情了?”白笑叶抽掉苏家袄面前的杂志,举起敲了敲她那颗鱼木脑袋“这玩意准吗?说的是女人耶”她现在要对付的可是大男人一枚“说的也是,男人的心思那么下作,也许不会有这么我们女人这么高尚的情操”白笑叶耸耸肩,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来,她翻开手机查阅短讯,回复完毕后朝还在琢磨男人心思的苏家袄眨眨眼,“那---我们来试试吧”“试什么鬼?”“看看季讲师是在跟你口是心非闹别扭,还是真的不要你负责任啊”“怎么试哇?他最近根本不甩我耶我前天在要交的作业上写了一百遍,我要对你负责任,结果他甩回我的作业还加什么狗屁批注!”她想想就怄,展开自己很恢弘的作业本,只见一排隽秀的红色钢笔字对比她的狗趴字跃然纸上----“麻烦你把多余的责任感用在自己的作业上,鉴定不及格,重写”白笑叶推开她丢脸的作业本,看也懒得多看一眼,径自丢出自己的好办法,“去ktv夜店”“哈?”“跟他说,你要找朋友去ktv夜店玩呀既然他不要你负责,你要去哪里,怎么high,跟谁玩通通都不管他的事嘛”“……你打算去的夜店,不是乔钦那家吧?”“棉袄,你只有不是自己的事才很敏锐哦”她翻开手机继续传着消息,“他说晚上有间空包厢,可以免费送我玩”“你们和好了?”“和好?为什么要和好?大家是普通朋友啊你跟箫少爷当不了普通朋友,不代表我们不行啊”“普通朋友?呸!你根本是想整人家吧?”跟分手的男人当普通朋友,她完全不敢想象,真他妈的尴尬难堪又伤感,还是老死不相往来比较好“既然他大方想当凯子,那我们就带人去玩呀---男男女女!”白笑叶挑眉强调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店哦”苏家袄为难地竖眉“除非你怕碰到箫少爷?”“呸!我才不怕,你以为我是分不起手,拿得起放不下的家伙嘛!”“那就说定了,嘘,季讲师在朝我们这里瞪了,看来你的特权已经用完了,他完全不给你留面子了哩”“啐!摆什么臭老师的谱!”她抬眼瞟着轻靠在讲台边季淳卿,那轻柔的声音即便讲着枯燥的课业也悦耳无比,嘟着唇,她朝他做着鬼脸,他却别开脸不与她四目相对,转身去在黑板上画板书“棉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白笑叶从前排靠后小声问道,“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的高级香水,超好闻的味道,淡淡雅雅花香的”“咦?”经白笑叶一提醒,她也吸了吸鼻子,这个味道好熟悉,她曾经也稍稍闻过,比今天的味道更浓郁芳香些,“大概是什么牌子的新香水吧,闻起来就很贵的样子”放学钟声才响起,商科2班一堆不学无术的家伙就开始往外溜,其中自然少不了那件会把“我要对你负责任”当作业交上来的苏家袄,季淳卿站在讲台一边收拾讲义一边凉凉地朝她瞥去一眼,他没主动过问她要去哪里,她更没立场对他解释她跟着笑叶混到夜店,乔钦大概做梦也没想到白笑叶会玩得这么大,主动的邀约暗示换来的不是她单独赴约,而是这么一大票家伙来白吃白喝,他僵了僵脸,又不得发作,只得重新挂上笑意,略有所想地看着白笑叶“这么多人是……”带着灯泡来给他的酒吧照明么?“都是我的好朋友”白笑叶挽着苏家袄,手向后一挥,表示这十几个家伙全是她的圈内人士“是吗,那我开间大包让你玩”保持着男人风度,乔钦在吧台前签好单子,正准备领这群家伙去包厢,却被白笑叶伸手拦下“诶,你忙你的吧,你朋友多要应酬,我不耽误你,我和我朋友玩就好”她笑得不以为杵,完全没有邀请他一起加入的意思,抽掉他手里的单子,突而回头想起什么,转头又对自己的朋友道,“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朋友,他姓乔”鬼也知道好朋友和朋友的关系浅深,他接受到她的挑衅,对她撇清关系的举动笑而不语,站在一边看着她一个又一个的好朋友从他身边擦过去,她甚至懒得介绍他的名字,只丢出一个姓,仿佛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到需要记忆的人,更不需要和她的朋友有瓜葛和互动这个女人的确对男朋友,好朋友和朋友的立场角色划分的相当清楚,没有一丝暧昧的余地他勾唇看着一群人簇拥着往楼上走,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在发愣,想起刚才掠过脑海的,竟是她连拉带挽地向人介绍他是她男朋友的情景,与此刻天差地远的景象让他愣神怀念,嗤笑一声,他旋身走进另一间包厢,抬手拍了拍在吵闹的ktv房也能睡下去的箫夭景可失眠好久,好容易睡着家伙不卖他的帐,依旧靠在沙发上闭眸小寐着“喂,你的前女友来了,你还睡得着?”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箫夭景微睁开还在迷蒙的眸,稍稍一斜,睨着身边的乔钦,冰凉的瞳意告诉他,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可拜这烂笑话所赐,他好容易召来的瞌睡虫彻底遗弃了他,他抬手推开碍事的乔钦,起身拉开门走到洗手间,站在洗脸台前冲着冷水脸鞠起一捧冰凉的水拍在面上,干涩的嘴唇被润湿了几分,睫毛滴着水渗进眼睛带起微微的刺痛,他闭着眸抬手去摸洗脸台上的面纸,手里却被人递来一方软帕,乔钦的话害他泛出些莫名其妙的期待,喉结上下起伏,他接下软帕揉过自己的眼睛,还没等他缓缓地睁开眼,耳朵就先戳破自己的期许----“你好象很不舒服,我也会开车哦,送你回家好吗?”甜美的女音没有大大咧咧不懂规矩,在他耳边诉说着贴心的话,他看清楚递给他手帕的女生,他不认识,更无所谓她是谁被烟草和酒精蹂躏过的喉咙疼痛阵阵,根本不想开口讲话,连拒绝也提不上力,只能摆出一张臭脸拒人千里之外,懒懒地抬手把手帕还给她“现在才几点哇,就叫我回家,我等下会自己回去啦,安嘛!”挂下老妈罗嗦的电话,苏家袄从右边的女厕所跳出来,头歪着夹紧电话,两手还搭在腰间摆弄着裤子,眼前的尴尬景象却让她怔得不知该做何反应前男友和陌生女人在玩“丢手帕”她该没风度地哼声,还是当作不认识他走人,亦或是跟笑叶一样大度得打个朋友招呼?水还在哗啦啦得流,在静谧的气氛显得突兀,她听不得这吵耳的声音,先他一步拧紧了龙头,朝他问候道,“呀,没想到你也在这玩,几天没去上课咯,小心被当掉”说完,朋友般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丢出一个好自为知的笑,认为自己尽力保持了风度,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抬脚就溜之大吉身后猛得传来一声“啪”响,随着女人惊呼的声音,让她侧目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