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陈仁安负手而立,望着陈毓乔远去的背影,叹息道:“或许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逼迫的太紧了……只是不知为何,自从那次毓儿落水之后,便再也测算不出她的命格来……”
陈毓乔走出院子,心中烦闷得很,偏又涌起那股燥热来。快步行至花园一处角落,扶在墙边,想要缓息片刻,却不曾想刚定神的工夫,身后便传来赵北冥关切的声音。
“毓儿姑娘看起来脸色不佳,可是哪里不舒服?”赵北冥走上前,见她眼底泛着泪光,满脸委屈的模样,心里很是担忧。
陈毓乔闻声站直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强装镇定道:“无事,王爷不必忧心。”
见她警惕地看着自己,赵北冥悻悻地收回悬着的手,“是本王思虑不周,想来这一路舟车劳顿,姑娘不得休息,如今又要姑娘随本王去云山寺,不如我们先在城中休息几日再启程……”
“不必如此浪费时间,等下我在马车里小憩片刻便好。”陈毓乔突然一阵腿软,依着墙壁,敛了敛神,道:“王爷可否先行一步?”
赵北冥见她这般虚弱的模样,哪里肯放下心,顾不得什么礼数,一个箭步走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朝客房的方向走。掌心传来热感,让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责怪道:“姑娘这是发热了!怎么还这般逞强?”
陈毓乔忍不住嘤咛一声,见他抱着自己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心道不好,连忙挣扎着,说道:“快放我下来!我真的没事!”
见她还在嘴上逞强,偏的这两下挣扎,活像只不安分的小猫一般,搔在心尖上,赵北冥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上的力道不由得重了些,柔声安慰道:“待到晚些时候姑娘退了热,我们再启程也不迟……这是命令!”
“嗯……”陈毓乔轻轻应了一声,双手慢慢环住了他的脖颈,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重,双颊泛红,眼神迷离地望向他。
看着她可怜又勾人心魄的模样,赵北冥的心不禁漏跳了几拍,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移开视线。
“王爷!”
尧旭收拾好东西许久未见姑娘,生怕出了什么岔子,赶紧来寻,不料刚进园子便看见赵北冥怀里抱着姑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上前,低声呵斥道:“王爷钟意我家姑娘,何不求一纸婚书来?对我家姑娘这般毛手毛脚的没个规矩,传出去了可不好听!”
赵北冥被他这么一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也正色道:“没错!本王钟意毓儿姑娘,只不过如今事急,待回京之后,本王定会上门求娶!”
尧旭冷哼一声,满脸担忧地看向他怀中面颊泛红的陈毓乔,“有心求娶,这该有的礼数也还是要有的,烦请王爷把姑娘交给我吧!”
见他对自己毫无敬意,竟不由分说地伸手过来抢人,赵北冥对其积压已久的情绪一时间难以控制,沉声呵斥道:“本王何时轮到你一个奴婢指手画脚!”
尧旭忍住想要教训他的冲动,平复心绪,卑微地服了一礼,柔声道:“王爷身份尊贵自是无人敢管,我家姑娘清清白白,若今日任由王爷如此行事,日后传了出去,怕是再也不能抬起头做人了……想必王爷也不希望将来的侧妃是个名声不济的……”见赵北冥神色缓和下来,继续说道:“还请王爷怜惜我家姑娘才是!”
赵北冥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陈毓乔,只见她双眼紧闭,眉头微蹙,像是极为难受的模样。心中一软,无暇再和尧旭置气,缓缓将怀中温热娇软的人交到他手上,道:“本王担心她的病情,一时失了分寸,并无轻薄之意……你……好生照顾着,晚些时候本王再过来看她。”
尧旭将人揽在怀里,便懒得对他再费口舌,反手关上房门,刚要松口气,却察觉陈毓乔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连忙将人扶到床上。
瑟缩成一团的陈毓乔见他焦急地转身像是要出去,知道他要去寻父亲过来为自己诊治,伸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角,艰难开口,阻止道:“别去寻父亲!我不过是接连泡了几日的冷水浴,害得月事提前罢了……”
闻言,尧旭耳尖泛红,忙把脸别回去,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幽怨地自语道:“姑娘……倒是没把我当个……男人……”
陈毓乔勉强提着精神,问道:“你在嘀咕什么呢?阿岳那边,可有消息了?”想到刚才父亲那凌厉的眼神,便一阵后怕,只能寄希望于阿岳,若他在南离能寻得解药,或许自己还有一丝掌控局面的希望,否则,这情蛊早晚会让自己失掉心智!
见他背着身久久不语,稍稍缓了缓,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继续追问道:“难不成,那几封信都被父亲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