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这整个家的每个人,除了我之外,都已被他下蛊了,所以才会把他当神崇拜,幸亏你有我,才救了一命。”张克邪邪的轻笑,“我要揭开他的真面目,让大家把他烧死。”一想到这点,他已忘我的大笑。“要死呀!小声点。”媚娘比着食指在嘴间要他噤声,“等下把别人吵醒了,看是你要被烧死。”左顾右盼确定无人后,她挑起抹得艳红的唇角,“我倒有不同的想法,何不乘机利用他、收买他,然后藉此良机让牛大那肥团把宝藏拿出来,咱们把其它人弄不见,把这庄占下来。”“好主意。”黑夜中,于是传来阵阵压低强忍的贼笑。看到琳琅满目的东西散在地上,方世杰不得、大叫,“哇塞!是抢劫还是搬家?”“都不是。”牛婵好是得意,有点忘形的笑着,“我只是打抱不平而已。”然后她便钜细靡遗的叙述经过。原来上次去庙会,正好听到隔壁邻庄的孙财主,为富不仁又欺压百姓,火大之余,正义感大作,便利用夜深人静之时到他家逛了一逛,临走前还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要他磕三个响头并交出一堆银两、珠宝。“我看你这叫作‘打家劫舍’!平时教你多续书不信,拿着成语到处乱用,孔夫子都被你气死喽!”方世杰其实有些担心,虽知她武功有那么个三两下,但若有个万一,他会心疼的。“他死关我何事?”“唉呀呀!”方世杰摇着头,用手指头点着她微翘的小嘴,“他死是不关你我的事,但若是你死,你看关谁的事呢?”“我呸!你少咒我。”拧眉瞪眼,牛婵鼓着腮帮子。“我哪敢打你?”“什么‘打’?”方世杰眨眨眼,俏皮得很,“你不是说你少‘揍’我吗?”他右手挥拳打在左掌上。“你……每次就会硬拗!”她噗嗤笑出,清纯可爱的模样令他忍不住伸手抚着她的脸。原本的笑靥突转僵硬的停在那儿,两人眼对眼,互相注视了良久,牛婵才惊觉自己那双像要生吞他的目光是多么入骨,羞愧的立刻低下头来想找个洞钻进去。方世杰却只是画过她的红颊,将手移至她漂亮弧型的下巴轻抬起,接着,他慢慢把脸靠近,此时,真是无声胜有声……“嗯——”媚娘故意用“有声”恶意打断这“无声”,她庆幸还好自己出现得正是时候,站在门枢,以她特有的娇嗲对着方世杰道:“方公子,我房里有样东西坏了,你——帮我修修如何?”那双眼却有意无意的瞅着牛婵,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好象在宣告什么。对于她暗地的较劲,牛婵倒不在意,反正在这庄中,惟一令她会装作看不见的,除了张克便是这位她从不当是娘的媚姨,但是她却相当在意方世杰那开心且似差点要流口水的态度。“好!没问题。”他点点头。媚娘立刻花枝招展的将手塞入他的臂弯中,拉着他转身就走,还不忘昂起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用眼角瞄牛婵,继而猛对方世杰大送秋波的拉细嗓音,“也不知怎的,它突然断了,害得人家……”而他居然没有推开,反而还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色狼样,男人都是一个样!牛婵瞪着牛眼,使出牛力,狠狠的将地上那堆本来就很乱的战利品踢得更乱。进了房间,媚娘娇柔的用莲花指比了比摆在床上的抓痒棍,那是当初方世杰见牛大人肥手短,每次搔个痒半天却抓不着,不是需要别人帮忙,就是靠在墙上磨,情况极为可怜,于是便利用木棍,以他惯用的万用刀雕刻出一端像手抓的模型制成。他走至床边拿起,“咦?好好的呀!”背后却突然有双手从他腰际圈住,接着媚娘像小狗般粘着主人,将自己的全身贴过来,并沿着他的身躯磨上磨下还发出一阵阵暧昧的呼吸声。方世杰一动也不动,任由她放浪的挑逗,俊脸上却是仍然从容不迫的悠游。媚娘将他轻轻转过身,欲意难挨的喘着息,眼神露骨的睇着他,两手也没有休息的爱抚着,此时方世杰注意到房门不知何时已被她阖上。像恶虎扑羊似的迫不及待,她开始解掉他的衣服,却被方世杰一把将手抓住。她想做什么,方世杰不是不清楚,女人勾引他只有两个意图,一个是满足她自己的需要,另一便是别有所求,不巧眼前这徐娘半老的女人是两者兼具。他也不是瞎子,早看出这后娘不简单,光是每天瞧她和张克私底下眉来眼去的,就知两人的交情不单纯,又听春香提及两人之间的“亲戚关系”,更加可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