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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菁菁（第1页）

“清倌儿？”

听到梁瑛的询问，花玉枝不禁皱眉，面露难色：“梁大人，我楼里养过的清倌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这我哪想得起来啊？”

紫荆只在万花楼待过几年，且未曾接客就被文成侯府高价买走了，花玉枝对她没有印象，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瑛早有准备，她从怀里摸出一张画像，展开递到花玉枝的面前：“姐，我这有张她的画像，你看看，有印象吗？”

这幅画像是夏玄笙画的。琴棋书画，夏玄笙多多少少都懂一些。他画的这张小像栩栩如生，倒真的像是紫荆姑娘本人。

花玉枝开门做生意，靠的就是认人的本事。紫荆虽然已经离开万花楼五六年，可一看她的画像，花玉枝立刻想了起来。

“这个是菁菁吧?”花玉枝停了停，像是从脑海深处揪出一些记忆，“苏菁菁。我记得是被宿家二公子买走的。”

文成侯府宿家，是她。

“菁菁？”

梁瑛看向夏玄笙，夏玄笙却摇头：“我只知道她在侯府的名字叫锦绣，却不知在万花楼的名字。不过既是文成侯府宿家，那就应该没有问题了。”

趁着梁瑛和夏玄笙对信息的工夫，花玉枝左看一看，右看一看。

眼前两个人，一个是刑部的梁瑛大人，一个是当朝昭王殿下。

他们对这样一个已经离开万花楼的清倌儿如此上心，花玉枝心中疑惑，不禁问：“菁菁是犯了什么王法，要累梁大人亲自过问吗？”

涉及王府秘事，梁瑛不好与外人讲，只好轻轻摇头：“没有没有，只是随便问问。这位菁菁姑娘，在前往文成侯府之前，可曾有其他人接触过吗？”

花玉枝盯着画纸，一边盯一边思索。

梁瑛在旁边耐心等待，夏玄笙则借着烛火一直盯着梁瑛的侧脸看。

“我对菁菁印象不深刻，只记得她来的时候才十二岁，菁菁会写诗书，样貌也不错，就被当清倌人养着，不出来接客。没过几年她就被宿家公子看上，然后就被高价赎回了宿府。”

花玉枝将画像交还到梁瑛的手上，又补了一句：“这妮子犟得很，楼里嬷嬷打她，她哭都不哭一声。”

听她提起这一茬，夏玄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记得紫荆的小臂上有一块伤疤，是在万花楼弄伤的吗？”

“伤疤？”

夏玄笙抬起左臂，用右手在前臂画了一个圈，“这么大，像是烧伤，蛮严重的样子。”

“怎么可能！”花玉枝矢口否认：“若是身上有这么严重的疮疤，不可能选来当清倌儿培养的。我可以保证，万花楼所有的清倌人，身上都是干干净净，连块胎记都没有的。”

“哦？”梁瑛和夏玄笙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她离开万花楼之后，一定经历过什么。

文成侯宿闵，当年在朝中也算是一手遮天。如果不是贪污舞弊致天威盛怒，他此刻就是大宣权柄最重的人了。

大正十五年，梁瑛十七岁，还在跟旻阳府的小捕快们满街抓贼。

其实刑部的官员的职责一般是复核各地上报的案件，没必要亲临现场，但是当时梁晔还在刑部，说什么也要让梁瑛去街面上多走多看，一俟有跟旻阳府合作的案子，就要把梁瑛派去。

成天厮混，耳濡目染，梁瑛跟那群小吏沾染了不少粗俗的街面习气，但梁瑛三教九流的人脉，包括一些日后的线人渠道，也大都是在那个时候积攒起来的。

十七岁的梁瑛无缘接触文成侯舞弊贪污一案。莫说是她，当时只任刑部郎中的宋启衡也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