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术心里难过,正寻思着怎么弄点儿好吃的东西给祁焕之带过来时,就听得外面传来一嗓子:&ldo;陛下驾到!&rdo;
徐术立刻又将身子往阴影处缩了一缩,伸出个小脑袋朝着外面张望。
只见一身着黑色华袍的威严男子从阶梯上走下来,沉着个脸,看上去很是吓人。是陆无尤!
陆无尤的眼睛下面挂着十分明显的乌青,眼睛中也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像是三天三夜都没闭过眼的模样,看上去更是吓人的很,与祁焕之此时苍白无力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相像。
陆无尤远远地看了眼祁焕之,被他消瘦的模样震得几乎走不动了,想到他最近查到的一些东西,又是一股怒火中烧,朝着祁焕之就过去了。
这几天查了很多东西,严刑拷打了晏明志,又去审问了祁焕之在河洛城中的那些街坊邻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处‐‐
祁焕之根本就是祁阖的儿子,是牧国皇室的幼皇子!
陆无尤一脚踹开了牢门,眼神如刀子般刺向祁焕之:&ldo;你可想好了,就没有什么话要对寡人说?&rdo;
祁焕之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ldo;臣不知要说些什么。&rdo;
陆无尤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这个反应,便对身后的人挥挥手。一个官差立刻将一个女人拖了进来,是玉儿!
祁焕之原本无波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他道:&ldo;无论臣有何等罪过,都与家妹无关。&rdo;
&ldo;家妹?&rdo;陆无尤冷哼一声。
就听得玉儿突然伏地大哭,拉扯着陆无尤衣袍的下摆,看向祁焕之的眼神带着几分怨毒:&ldo;陛下,陛下,我与祁焕之毫无血缘关系啊,他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行也都与我无关的!&rdo;
若不是哥哥犯了错,她怎么会被带到这肮脏的大牢里来,她本应该在外面享受世家公子的追捧的,连右丞相家的王南公子都说喜欢她,要取她做夫人。
所以,她才将小时候祁焕之的事情告诉了王南,没想到她竟然因为祁焕之而被抓进了天牢!
一转眼,她突然又看见了王南的父亲王和,便哭着:&ldo;丞相大人饶命啊,小女子和祁焕之真的没有半分关系啊!&rdo;
陆无尤看向有些呆滞的祁焕之,道:&ldo;你和祁玉儿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向寡人隐瞒了自己的身世,还有什么可说的?&rdo;
祁焕之这才明白,原来此番下狱竟是因为他的身世问题,便道:&ldo;臣乃河洛人士,家中世代经商,到了我父亲那一代,不幸在运货途中遇到了流匪,全家丧命。当时焕之尚且年幼,在家中由奶妈带着才躲过了一劫。奶妈因怕流匪报复,便给自己的女儿改了姓氏,全家姓祁,我们举家搬迁,不过依然是在河洛生活。这就是臣的身世,不敢有半分欺瞒。&rdo;
&ldo;陛下,这祁焕之到现在还在狡辩,是不是要上些手段?&rdo;左丞相王和得意地看着狼狈的祁焕之。
在朝堂上,两人政见多有不和,王和早就看祁焕之不顺眼了。
陆无尤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沉声道:&ldo;祁焕之,你若老实说话,寡人就不让你受那些苦头。&rdo;
祁焕之抬起头来,眼睛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辉,他甚至露出了一个堪称天真的笑容,那笑容如此迷人,连他浑身的狼狈都洗去了不少。
祁焕之道:&ldo;真的要我说实话吗?&rdo;
陆无尤心头一颤,突然发现他自己也没准备好要迎接残酷的现实。就看见祁焕之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似讨好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