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她一夜未眠。
睡梦里,有人坐在了床边,她能清晰感觉到床铺的微微下沉。然后,他俯下身,在她唇上吻了吻。
一个执着、带着热息的吻。
芷荞不易察觉地颤了颤。
这种偏执的爱,到底是爱还是占有欲?
她也喜欢他,但是,他有些作风,她实在不能苟同,却又不敢反抗。
睡梦里,他听见他在她耳边呢喃:“荞荞,我爱你……”
她心里震动,咬住了下唇。
第二天起来,芷荞顶着两个黑眼圈。
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两日,白靳回来了,走路都带着风。她人还在楼梯口,就听见“砰”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芷荞握紧了栏杆,往下面望去。
白靳站在白谦慎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就这么巴不得把我撵走吗?我的好大哥。”
白谦慎坐在沙发里,喝一杯清咖。
他低头吹了吹发烫的咖啡,小啜一口,头都没抬:“你离开,对大家都好。”
“是对你好吧?你是怕,怕荞荞喜欢上我?”
白靳说,“白谦慎,你看着高高在上,气定神闲,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样子,其实,你也有害怕的东西。你能玩弄一切,却掌握不了人心。荞荞确实是喜欢你,但她也害怕你,她仰慕你,也看不惯你某些行事作风。你竭尽所能想把她留在身边,到头来,其实是把她越推越远。”
“……”
“你只能撵走我,来安你自己的心。”白靳笑,笑完了,看着白谦慎,“你知道你自己也有问题,不过,却从我这儿找。”
白谦慎的神色都没变一下,仍是低头小口啜着咖啡。
但是,太过平静了,倒像是刻意维持的那样。
成竹在胸不是装出来的,他紧紧捏着咖啡杯的手,已经泄露了他的情绪。
不过,白谦慎到底是白谦慎,很快他就稳住了心神,起身放下杯子:“说完了?说完了就拿着车票麻溜儿得滚。”
他转身要走了。
白靳终于绷不住了:“我做错了什么?你想让我留下就留下,想让我滚就滚?”
白谦慎回头,正对他濯濯的目光,白靳毫不退缩跟他对视。于是,他走过去,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一声脆香,在一楼大厅里分外响亮。
芷荞捂住了嘴,就见他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着白靳,一字一句说:“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你竟然敢问我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