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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很快便找回了手感,笔尖在画纸上快速且精致地勾勒出一个大致轮廓。
那张令她怦然心动的唇,她要留到最后下笔。
温浅抬头看过去第二眼。
白纪然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倏地抬眼,准确地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那两道视线落在他身上,和其他人带给他的注视与欣赏,不同。
温度不同,重量不同,意味更不同。
是审度,是观察,还很锐利。
温浅正要收回视线,眼睛还没低下,知道自己行踪暴露,也不慌不忙,回视给白纪然一个微笑,还调皮地朝他挤挤眼。
白纪然看了眼挡住她半个身体的画板,已经知道她在做什么。
温浅先他一步断了视线,十分专注地将全部精力放在了面前的画纸上。
那群女生看他终于有了动作,都忍不住躁动起来,刚收敛几分的围观氛围因为老大这不经意地一抬头,瞬间发酵到了涨潮。
白纪然淡淡收起目光,转而看向正稍作停顿的歌手。
两人对视着点了点头,白纪然起身两步,走到了麦克风旁边。
他没想要打断她,这是她喜欢的事情,就像此刻做的,也是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里相对是安全的,那么,简单一点,他唱,她画,就这样,也挺好。
其实,一直这样流浪下去,也未曾不可。
她想去任何一个地方,他都陪。
他调整好麦克风的角度,阖眸,指骨落回琴弦,启唇继续唱下面的歌词,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
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也渴望着
也哭也笑平凡着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问遍整个世界
从来没得到答案
……
有女生在按耐不住地尖叫和抓狂,也有安静欣赏,无比虔诚地双手交握随着节奏轻轻摆首的观众。
相比之下,画板之后的那一隅宛若被隔开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她是专业的。
此时此刻,无论外界于她是何种状态,刮风也好,暴雨也罢,画板的对面的人是光鲜亮丽的明星也好,平凡到大千世界不足为奇的一个孩子也罢,他是她的模特,那种感觉从眼睛出发,触动到心脏,然后双手才有了知觉,就是这样,仅仅这样而已。
所以就目前而言,她真实的状态不是欣赏,而是描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