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丽佳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西雷索林话里的意思,对于他的推断保持着摸棱两可的态度,佛罗多斯只是微笑,俊美的面容在浮动着晨光的空气里面有少许的黛青,带起一丝诡异「可惜……在这个社会中,女人纵使可以统治世界,也要在男人之后用自己的肉体摆布而已……」
「……」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西雷索林轻轻垂下头,疲倦似的轻轻吐了口气,而佛罗多斯则微笑着起身。
他拍了一下教士的肩膀「……好好休息下……你很累了吧?」
「……」西雷索林依旧没有抬头,只是那双像是白色接骨木的手拉住了教皇军将军的衣袖。
看着在自己的袖子上拉扯出褶皱的白晰手指,佛罗多斯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的将西雷索林的手指包拢在掌心。
手掌下的手指很冷……像是刚从台伯河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还有些颤抖……
猛的握紧,然后松开,佛罗多斯模糊的微笑了下,安抚似的轻轻排排他的手背「……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看着他说完离开,西雷索林稍微睁大了褐色的眼睛,看着自己被放开的手,如同冰层一般没有感情的眼睛里面有一丝些微的惊讶。
「……被拒绝了……」看着自己的手,他喃喃自语,然后苦笑了下「……居然被拒绝了……」而更可笑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挽留他‐‐
无言的握紧了手,他轻轻摇摇头,黑色的发丝在黎明清澈而染着少许深浅青黛的空气中荡漾着,像是天使的羽毛与黑夜的丝线交错出的轨迹。
西雷索林抱着被子走到床上,安静的把自己丢到洒满了清澈晨光的床上‐‐
他在心里苦笑。命运这东西真是奇妙,他在过去的岁月无论如何都要避免的事情看样子现在是逃避不了了呢……他不愿意和权力扯上任何的关系,现在却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不过,厌恶是一回事,而事到临头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事关保护自己,他也只好随波逐流‐‐
卢克丽佳,不要认为全世界只有波鲁吉亚家族会玩弄阴谋和权术‐‐
冷笑了下,西雷索林闭上了褐色的眼睛。
轻轻的关上门,佛罗多斯小心的靠在门上,深深的呼吸,然后用略微颤抖的双手覆盖住了面庞。
「……真是的……为什么要装君子啊……我应该说声谢谢然后吃掉美味的……」
带着些戏谑的味道,佛罗多斯断断续续的嘲笑着自己,然后在手掌之间无声的苦笑‐‐
晨光宛然‐‐
这件绑架事件就这样在当事人共同的刻意漠视之下被和平的忽视了,而在婚礼后的出征阵容中也顺理成章的没有了佛罗多斯的名字。
新年一过,教皇的女儿、瓦伦迪诺伊斯公爵的妹妹、未来费拉拉大公的夫人‐‐卢克丽佳的婚礼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