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发了出去,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能不能来一中一趟。
他早出院了。
许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段京耀什么都没再说,只回了一个行。
晚上七点多,祁昭刚写完一张数学卷子,就收到了段京耀的消息。
【来接我。】
她搁了笔走出教室门,从一中的长坡路上一路走下去。
春风从长坡路的尽头一直往上吹,吹起她的马尾,吹动一片温暖的夜色。
祁昭迎着这股春风,一路小跑到了一中校门口。
保安室的灯光昏黄,站在拦车杆子外的人大概是在学校请了假出来,还穿着一职高的校服,漂了那么久的灰发,衬着那保安室灯光更加泛黄。
一中校门口有颗百年玉兰花,正是花季,粉白的玉兰高挂枝头,在风中摇曳。
也摇曳树下人一身春色。
祁昭跟保安说明了情况,他开了门,门外人便光明正大走了进来。
两人走在一中的大路上,周围的教室全亮着晚自习的灯光,像是走在一片明亮的旷野上。
人生本就是一片自由的旷野,没有人能定义少年的未来。
“领了什么处分。”段京耀站在晚风里抬眼看向她。
“通报批评。”虽然说这是最轻的处分,可她是祁昭。
听得对方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值得吗。”
她装作听不懂,并不应答快步往前走。
身后人反手抓过她的衣领,一字一句在她耳边重新问了一遍:“把我搞到医院里逃学领处分,祁昭,为了我,值得吗。”
“你松手,这是学校。”祁昭不回答他的话,往前面挣了挣。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低低一声:“老子又不瞎。”
想要个确定的答案,很难吗。
两人一前一后远远的拉开距离,走过高三一班的教室,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当段京耀那一副样子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教导主任的脸上肉眼可见沉了沉。
“你一职的?”对方坐下来,皱着眉上上下下打量他,“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段京耀懒懒应了一声,插着兜杵在祁昭面前,真就十分诚实地把事情都完完整整说了一遍。从施梦倩因为喜欢他给他下药,到翻墙进一中看祁昭主持,听的祁昭一身冷汗。
那只偷偷摸摸在拽他衣角的手越来越用力,使得他不得不抬手把衣领往上提了提,压低了声音靠近祁昭耳边:“你手能不能安分点,老子校服里头就穿了一件背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