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玄育的印象里。
唐婉不过是一个灾星的命数,从小到大所经之处,必有灾祸。
唐云州更是血脉不明,扔到乡野里自生自灭,从小到大得知这个嫡长子的消息,不过只是看他死没死。
毕竟学士府的嫡长子,若说出去血脉有问题,只会惹人发笑。
可他也看不惯这血脉存疑的儿子,来日还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于是纠结之中,他索性放任他自由生长。
可如今看来,唐云州做事沉稳低调,说话虽然带着少年的冲动,却不至于口不择言,如今更是救驾有功被封赏,此时深夜里还挑灯夜读,文武双修,实在难得。
唐玄育难得对唐云州多投去些赞许的神色。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唐婉轻轻勾了勾唇角,眼底满是轻蔑。
唐玄育,还真是好掌控。
他虽然怀疑唐云州的血脉,可当唐云州能为他带来利益和希望的时候,他便不顾及血脉,开始顾及唐云州这个人。
桌子上,只有唐云州有什么说什么,一直到吃饱喝足,他才无奈一笑:“姐姐,我怕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若是再不读完,回去之后先生定要教训我。”
“去吧。”唐婉微微颔首。
“姐姐也顾好自己的身子,夜风寒凉,还是早早回去的好。”
唐云州又将她的披风拢紧了几分。
唐婉浅笑着,也为唐云州整理了一番袖口,目送他离开。
唐云州离开大厅,慢慢的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张字条,方才还温和的眼神,渐渐寒冷下去。
“忍耐,大学士的后台,能为你的未来铺路。”这是唐婉刚刚塞给他的字条。
“咔啦——”
唐云州瞬间将这张小小的字条揉捏成团,眼底满是愤怒。
是他还不够强,不能成为姐姐的避风港。
所以他们还不能脱离唐玄育。
只能暂时忍耐了。
……
唐云州离开,吃喝具足,唐玄育再次闭门和唐婉讨论之前的事情。
唐婉这次倒是没有避忌,反而直言。
“第一次刺杀,说来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做了什么?”唐玄育的眉头都紧皱起来。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唐婉无奈的抬眸,眼底带着几分恐惧,指尖不安的摩挲过杯壁,停顿了许久,才深呼吸了一口气,按捺不住颤抖的小臂,继续道,“我发现慕容家的仆役,将黄色药粉扔到水里。”
唐玄育大惊:“你是说,白虎作乱的黄色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