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还看见他们偷偷将这些东西都隐藏起来,还从猎场缺口的地方找了几个……叫什么暗庄的人进来说话,那时我身边没人,王爷也在皇上那,我只好叫了李军师同去,没想到听到了慕容家和暗庄、血月阁联手的事情,等我们想要逃跑的时候,李军师因为眼睛看不见踩到树枝,方才……”
说到这里,唐婉的眼神惊恐的乱转,边小心翼翼的看了唐玄育一眼,“此事我也告诉了王爷,可王爷说……慕容家和太子一脉,此事他不好开口,便让我装作不知,好好养伤……没想到路上却发生了第二次刺杀。”
唐玄育的脸色变了又变。
秋猎的守备没有那么森严,太子私自投放白虎当做瑞兽,看似是想做好事。
可私底下,也是他借着守备空缺联络暗庄和血月阁这类组织,甚至还让白虎这个瑞兽袭击皇帝。
这简直,狼子野心!
他虽有心攀附慕容家和太子,可这件事情做的错漏繁多,只怕唐玄育自己不调查清楚,照着皇帝手下暗部的消息,总有一日会调查清楚。
如此一来,太子怕是保不住。
唐玄育沉思良久,又问:“慕容家做事,竟然如此肆无忌惮,竟也不顾惜你是镇北王妃,还是我学士府的嫡女?”
唐婉的眼眶里霎时盈满了一汪泪水,微微垂头。
“他们那里怕这些,镇北王表面上功高震主,私下里却无半分篡位之心,处处隐忍,唯恐避之不及。大肆搜山只是为维护我,不叫他人再次威胁,实则以王爷的本事,又怎么可能搜不出来?”
“他们又提到学士府,说爹爹之前寿辰,莫谦重伤在屋内的事情,还未上达皇上,若是他们慕容家愿意,定能一步步击垮学士府……更何况,父亲您的妻子,如今只是个商贾之女,背后无依靠,而他们慕容家却枝繁叶茂……”
“女儿细细思量后,自然是不敢说。可没想到他们不肯轻信,两次刺杀。”
说完这么长一段,唐婉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露出许多擦伤的痕迹,眼里扑簌簌的落下泪来。
“这些都是我滚落下山坡受的伤,父亲……此事,王爷避之不及,怕是不能为我做主,如今学士府的势头也不比从前,咱们不能贸贸然的和慕容家作对,此事,还是按下不发吧。”
唐玄育心疼的拉过唐婉的手臂,见那些擦伤不是作假,眸光又阴沉了几分。
好一个慕容家!
当真是不将他这个大学士放在眼中,如今自己的女儿做了镇北王妃遇刺两次,都不敢轻易告知皇帝,反而是镇北王执意封山护妻,还惹来皇帝诸多不满。
加上,他们竟然还想以莫谦和刘淑兰的身份压制自己。
想到这里,唐玄育的眸光又暗了几分:“婉儿能为父亲想到这许多,为父甚是欣慰,这件事情为父自然有办法解决,你且暂时留在镇北王的身边,好好盯着镇北王,俘获他的心,剩下的事情,交给为父来解决。”
“父亲,你想……”
“快回去休息吧。”
唐玄育的目光难得慈爱,也为唐婉拢了拢身上的衣衫,临走时才又补了一句:“对了,你说慕容家和暗庄、血月阁有所勾连,是真是假?”
“女儿也只是听说,细致之处,怕是需要父亲详查。”
唐婉抹去眼角的泪水,眼眶还红红的,这话听起来倒是颇为无辜。
唐玄育深深记下此事,转身就走。
背后,唐婉站在原地,含泪的眼却渐渐浮上一层笑意。
就这样,循着错误的方向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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