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萧大太太这边开了牌,萧家的几位『奶』『奶』们也就闲不住,便在花厅里支起了两张桌子,打起了马吊。
可萧绝这一辈,从大爷萧绎往下,算上萧绝总共是九个男丁,萧九爷年满十七,还没娶亲,几位没出闺的小姐都不肯上桌,没奈何,只好使了人来请杜蘅。
萧四太太掩了嘴笑道:“这几个猴精,准是冲着杜家清州首富的名头,去年疫疠横行时卖避疫丸,赚了上千万的银子。个个眼红得不得了,欺侮你是新媳『妇』,脸皮薄下不了手,联起手来讹你的银子花!蘅姐你可千万别手软,好好宰她们一回!”
萧三太太就啐她:“她们妯娌几个不过是借这个机会,跟绝哥媳『妇』多亲近亲近,偏你眼皮子浅的,只盯着她兜里的几两银子。”
萧四太太哈哈大笑:“大家都好奇得不得了,乘着今天这个机会,也给咱们交个底,看看你带了多少私房银到萧家来?”
陈二『奶』『奶』眉心微蹙,心中满是不忿。
笑话!就算蘅姐真揣着金山银山,又与你们有什么干系?
从没听过到有哪户人家的亲戚间见面,张口就盘问人家的家底的!
何况她那语气,竟隐喻杜蘅是靠着用大笔的嫁妆才引诱萧绝动心,胡搅蛮缠着要娶她进门,更把蘅姐的嫁妆,看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这话,不止污辱了杜蘅,连带着也羞辱了萧绝。
杜蘅只要一句话说得不好就会把气氛弄僵,不但占不了理,反而要落个不敬尊长的罪名。
陈二『奶』『奶』一边暗恨萧四太太刁钻刻薄,又恐杜蘅年轻气盛,受不了讥刺,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不好收拾。
可是,萧四太太是婶娘,又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倘若一本正经与她理论,就会落了下风。可急切之间,也找不到适当的话反驳,遂想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把这话题岔开,事情揭过去再说。
她脑子里飞快地想着主意,满屋子的人都笑盈盈地看着杜蘅,等着她说话。
杜蘅给了陈二『奶』『奶』一个安抚的眼神:“顾家在清州历百年的确置办了一些田地房地,可清州乃弹丸之地,比不得京城繁华富庶。乡人淳朴,没见过多少世面,一千两已是巨款。又感念外祖悬壶济世,造福一方,这才安了个首富之名,实则不值一提。”
她态度恭敬,语调柔和。
妙目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落在萧四太太的身上。
明明是温柔和婉地笑着,可给她的感觉,却是利若刀剑。
饶是萧四太太平日泼辣胆大,这时也禁不住一阵惊心和畏惧,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杜蘅一笑,收回目光,不急不慌地道:“至于避疫丸,众所周知,当年避疫丸卖出去的数量,远不及捐出去的十分之一。卖避疫丸,目的是集腋成裘,目的是济世,而非赚钱。认算起来,不止没有赚一分,还亏了几十万两。这些,当日朝廷下发嘉奖令,圣上的圣旨中说得清清楚楚。二嫂远在陕西不知缘由情有可原,几位伯母婶婶却不该有此疑问。”
一席话,条理分理,不止驳斥了对自己不实的攻击,反过来把萧四太太奚落了一遍。
偏偏她搬出济世救人的大义,又拿皇上的圣旨来压人。
萧四太太纵然心中不服,却也不敢胡『乱』反驳,只憋得一张脸青红交错,半晌作不得声。
陈二『奶』『奶』听得那个痛快,差点笑出声来。
杜蘅施施然站起来,敛衽一礼:“大『奶』『奶』找我去凑桌,我就不陪几位伯母和婶娘了,告辞。”
说罢,也不等众人表态,自顾自地出了碧纱橱,袅袅婷婷地往花厅去了!
萧大太太张大了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气得狠了,手里牌没抓稳,掉到桌上。
陈二『奶』『奶』眼疾手快,一把按住牌道:“亲家太太,不好意思,和了。”
ps:女儿高二,这几天紧张复习,没什么时间码字。再过几天,她开学住校了,我腾出时间每天补个一到二千字。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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