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官人回道:“我靠自己买房。”
言律说道:“劳官人,恕下官不能与你交易。”
劳官人怒道:“孟官人是觉得我拿不出一万贯钱?”
言律回道:“不是,这条巷子的房屋价格没有超过一万贯钱的,孟某不想扰乱市场房价,孟某只想按七千贯价格交易。”
劳官人起身说道:“不识抬举!王六丈,带我去看看其他宅子。”
劳官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王六丈说道:“诺。”
门外有僧人报时:“午时!”我们向王六丈作揖道别,王六丈作揖说道:“孟官人,你看劳官人的金牙和象牙就知道,他是付得起一万贯的买家。不知孟官人失去了这笔交易,可曾后悔?”原来劳官人还镶了很贵的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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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不后悔。”言律回道。
劳官人在门外催促说道:“王六丈,你在里面墨迹什么呢?若你再不出来,我另找其他庄宅牙人。”
王六丈快步走出大门说道:“劳官人,不好意思,方才王某在跟他们作揖道别。”
他们走后,我说道:“郎君,劳官人好奇怪,为什么他不愿意按王六丈的报价买房呢?”
言律回道:“我觉得劳官人做官,可能有贪污受贿的情况。我听公孙兄说,一些官员将贪污受贿的钱财,用于买房,这样他们的钱财变成了合法的钱财。”
我问道:“郎君,你觉得王六丈对此知不知情呢?”
言律说道:“听闻王六丈当了十年庄宅牙人,我能猜到的,王六丈自然也知情。娘子,庄宅牙人董七丈午时过后带人来看房,咱们先去舅舅的酒楼吃午饭吧!”
“好。”我锁好门,和言律手牵着手,走出“孟宅”,门上贴着出售宅子的白纸。
三层楼高的“喜相逢酒楼”外挂着青色酒旗和刻着“正店”的灯箱。我和言律在洛阳成婚那日,言律说常州宜兴的“喜相逢酒楼”,是舒二丈开的,舒二丈他们去年八月来杭州开了分店。
我们在雅间内净手,并肩而坐,桌上放着渣斗,插着几枝桂花的花瓶,餐具,甜瓜渴水,清蒸淮白鱼,“樱桃煎”,“望潮卤虾”,藕炖排骨汤,桂花糖粥。
不知过了多久,我用调羹喝完了碗里的桂花糖粥,掏出绿色手帕擦了擦嘴角,言律也吃完了午饭。言律转头问道:“娘子,我嘴角可还干净?”
我转头看着言律回道:“很干净。”
我看着菜品问道:“郎君,‘望潮卤虾’这道菜里有虾有蟹,为什么菜名没有蟹呢?”
言律回道:“‘望潮’在杭州话里就是‘海蟹’的意思。”
见言律一直盯着我,我摸了摸嘴角,转头对言律说道:“郎君,我的嘴角还有哪里没擦干净吗?”
言律摇摇头,我问道:“郎君为何一直看着我?”
言律笑道:“娘子百看不厌。”我咧嘴笑。
个子跟阿爹一样高,额头宽阔,鼻如悬胆,鼻孔比较大的舒二丈束发,头戴银冠,身穿银灰色长衫,腰间围着红色搭膊,他走进雅间,我们互相作揖。
我问道:“舅舅,舅妈怎么没一起过来,她在午睡吗?”
舒二丈说道:“舅妈和洗碗的黎大娘在采买七夕玩具,咱们酒楼明日要推出一个吃饭送七夕玩具的活动。”
舒二丈问道:“言律,清容,你们的宅子卖出了吗?”
我和言律回道:“没有。”
舒二丈说道:“言律,你侬爸买房后,在那宅子的地下埋了六坛美酒,你们来杭州之前,侬已经把那六坛酒挖出来了,你侬爸说渠侬的酒,放侬酒楼寄存,你侬爸买酒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你侬妈。”
言律回道:“好。”
舒二丈说道:“言律,上月侬看《小报》,官家要为濮安懿王立太庙,这是真事?”
言律说道:“我来杭州前,没有在朝堂听官家说起过此事。”
舒二丈又问道:“濮安懿王的称呼,官家定下了吗?”
言律回道:“濮安懿王的称呼还没有定下。”
言律又说道:“舅舅,下午还有人来看房,我和清容先回‘孟宅’了。”
我们和舒二丈互相作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