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珏掂量了一下她的财物,说才二十两,根本不够。尹珠玑睁着大眼睛看了他许久,咬牙道,我可以卖身。李衡珏被尹珠玑这副破釜沉舟似的样子逗笑了,说行,你卖身给我,帮我做事,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尹珠玑根本不信这个比她大不了多少岁的少年,说我要见听音阁阁主。李衡珏说我就是。尹珠玑又愣了,眨眨眼睛怀疑了很久,后来见听音阁的人都对他恭恭敬敬,她才信了。
尹珠玑说,她只求两件事,第一,帮她回尹家,第二,嫁给顾子规。李衡珏笑她小小年纪就想嫁人,尹珠玑涨红脸想反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哦,想搞垮尹家吗?李衡珏又道,你自己来,还是我来?尹珠玑眼睛墨黑,泛着冷意说我自己来。后来李衡珏就把她收做自己的暗卫了。
顾缘安难以置信,迟迟说不出话来。
“你走吧,尹珠玑本王会保,因为她原本就是本王的人。”
顾缘安看着李衡珏,眼中挣扎,似乎想问什么又碍于不敢而什么都不说。他闭了闭眼,磕了个头,就起身离开。
“你若是当初没有自暴自弃,如今能够独当一面,也不至于护不住心爱之人,将心爱的女子委托他人保护。”
李衡珏这话不仅是对顾缘安说的,也是对前世的李楼瑾说的,前世他若还在朝堂,就不会让那些酒囊饭袋利用闻承言去获得军功,导致闻承言战死沙场。他现在看见顾缘安,就仿佛看到前世的自己,心中悔恨就愈盛,俞恨护不住言言的自己。
顾缘安顿了顿,牙齿几乎要咬碎,心痛难忍,脚步沉重地踏向黑沉沉的路。
“你怎么了?”闻许言看李衡珏脸色有些不对劲儿,虽然不明显,但从他眼里,她竟然看出了莫名的难过和后悔。
“言言。”李衡珏将闻许言搂在怀中,喟叹似的,“言言……”
“李玉书,我只是打了你一巴掌,不至于哭吧?而且我也没下狠手啊!”闻许言想看看李衡珏的脸,但是被李衡珏抱得很紧,根本挣脱不开,只好安抚性地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我保证下次不打脸好不好?谁叫你突然亲我的,不是说好了你不能主动,不能点灯吗?”
“咳咳咳……”李衡珏突然咳了起来。
“对了,你的药快好了,你先躺着,我去拿药。”
……
科考舞弊案之后的一个月,京中相对平静。一年一度的秋猎也要开始了。
每年的秋猎相当于是中央集团的一次团建,刚加入新同事,又剔除一些旧同事,今年的围猎正好是一个联络感情,加强向心力的活动,所以皇帝还是比较重视的。
闻许言骑着马,思索着皇帝下令让一些未婚的贵男贵女也跟着来是什么意思?大型相亲会场?可是她闻许言什么时候成了贵女了?
她看看旁边和孟莞小声说话的李延清,又看看东张西望的荆烈,她回头,看见姚年年正缠着李衡珏说话,突然想起她为什么要骑马了。
因为李衡珏骑马,所以姚年年也要求骑马,于是她也说要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