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财经是一家极为没品的,喜欢把企业家YY成明星追踪报道的小众报纸,满足那些对企业家的私生活充满好奇,伺机从中取经的人们的猎奇心理。严起亭撇了撇嘴,对“最具有潜力的”几个字表示不屑。
他把已经打包好的早餐放在了靠窗的位置,又从报刊夹上取下那份夹得整整齐齐的无聊小道消息,边看边吃着早点。
Jacob,22岁,毕业于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热爱户外运动,尤其喜欢冲浪和徒手攀岩等极限运动。
严起亭嗤笑一声,22岁,演技倒是不错,装精英装得像模像样。
等等,什么?伯克利?
严起亭努力在记忆里搜索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把报纸一扔,拿起钥匙上了楼。
他在解宇之留下的文件里到处翻找着,终于翻出来一张毕业照,下面郝然写着几个大字——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xx级全体毕业生留念。照片的左上角,青涩的少年正在面对着镜头微笑。
严起亭感觉到心间一阵气血翻涌,站起来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来不及细想,掏出手机直接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严起亭红着眼睛就开始骂人:“项飞你个小王八蛋,你他妈的现在在哪?”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传过来一个低沉的男音:“在家。严总已经起来了?不是要多睡一会儿么?”
严起亭恨不得现在就顺着电磁波冲过去掐死对面的小王八蛋,骂娘的话几乎是冲口而出:“小王八蛋……你还装?你是不是动了我的人?是不是?”
那边又静默了两秒,这才道:“严总的人这么多,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位?”
严起亭笑了两声,发热的脑子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冷静而稍微降温:“哪一位?当然是你的好校友,你敬爱的好师兄,解宇之!”
这一次那边直接由沉默变成了哈哈大笑,仿佛这是他这一生听过最有趣的笑话:“严总是不是昨晚喝多了还没醒?大清早的和我开这种玩笑。严总可还记得,我现在仍是你的准合作方?如果我今天非要就这件事和你论长短的话,你打算如何处理?”
严起亭怒道:“项飞,你少在这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我就要你一句爽快话,究竟是动了,还是没动?”
项飞又是许久没有说话,严起亭正打算直接挂断电话去项家大宅找人时,那边忽然幽幽叹了口气:“严总,你对解宇之到底是什么感情?”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严起亭势必会思考半天,然后抛出其他话题引开对方的注意力,但他现在实在没心思和他打哑谜,哑着声音说:“我和他的事不足为外人道。项飞,半小时后,春芳歇见。”
严起亭抓起钥匙和手机就出了门,在春芳歇的户外停车场停好车后给项飞打了个电话,接着就站在停车场入口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一辆阿斯顿马丁风驰电掣地开了过来,独特的引擎声引得早起的人们纷纷侧目。
接了站在车场门口那个年轻人两根和天下的清洁工打扫完另一侧,再次转过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走了,路面上只剩下一堆废烟头凄凄惨惨地躺在那里,烟屁股上全是深浅不一的齿痕,仿佛烟主人要将它们生生嚼碎,吞进肚子里一般。
“哎,现在的年轻人,火气真是旺。大冬天穿那么少,抽烟又抽那么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哎你看看这烟怎么样?”清洁工拿出和天下,在保安面前晃了晃。
“好烟啊,一百多一包呢!”保安啧啧道,“来的时候开的宾利,走的时候上的阿斯顿马丁,你说这些人的钱是天上掉还是怎么的?是不是家里养着几棵树专门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