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淩忙改口,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哪有这么帅的黄鼠狼!”
“我原谅你了。”他笑起来,眉梢眼角都带着笑。
温淩拱手作揖:“谢主隆恩。”
夜间的外廊很冷,虽然只是深秋,室外温度已经和南方的冬天无异。温淩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进去吧,外面太冷。”傅南期道。
她摇头:“傅总,您自己进去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他原本都要走了,闻言又返身坐回。
温淩这才发现,他是直接岔开腿儿坐在台阶上的,什么都没垫。她身上的衣服破烂,弄脏了也无所谓,不过,他的衣服想必都不便宜。
今天他穿的这身烟灰色西装,一看料子就是价值不菲的高级货,剪裁也是极为修身,一看就是量身定制。
温淩有点内疚:“要不,你坐我包上吧。”
她把自己的手包放到了地上,眼神示意他坐上去。
傅南期看一眼,没动。
她眼神催促。
他哑然失笑,起身坐了上去。
看到他坐上,她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肉疼。这包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可顶她半个月工资呢。
他不动声色扫她一眼,目光上移,落到她愁眉苦脸的脸上,心里好笑。明明舍不得,又让他坐。
“下次赔你一个全新的。”他说得云淡风轻。
温淩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回头:“真的?”
“我骗过你吗?”
她还真的回忆了一下,不确定道:“……好像没有。”
他确实没必要骗她一个小孩子。
不过,无功不受禄,她也就是稍稍郁闷一下。
“不用了傅总,回去擦擦就好了。”
傅南期没应,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是那种细细长长的外国烟,梗子松松夹在他指尖。奶白色的烟雾一绺绺升起,模糊了他英俊的面容。
这样的他,看上去比白日多几分诱惑,倒是和这浓稠的夜晚气息,很搭。
温淩不敢多看,低头默默掰手指。
可能是四周太安静了,她有点焦躁,忍不住四处打量。
这一回头,隔着东南位置的那道玻璃窗,清晰看到了那两道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他们应该是在说悄悄话,红色丝绒幔布半遮半挡,任淼雪白的肩膀更加醒目刺眼。角度问题,她像是靠在傅宴怀里似的,红艳艳的唇凑在他耳边,唇角始终上扬。
好比一年前她还跟傅宴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也是这样,无形间就表示出自己对傅宴的亲密。
倒不是她对傅宴还有多少留恋,只是单纯地想起了那段令人恶心的回忆罢了。
失望是一点一滴积累的。而任淼,在她与傅宴这段濒临玻碎的关系里,只是起到了其中一点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