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乔年没意识到,但长期为官的孙清臣和林老立刻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上,“那水泥可能用于工程防御?水利兴修?城墙建造?”
凤儿微微一笑,“诸位,我一年没回金州府了,都是道听途说。金州府长什么样子,得请诸位自己去看一眼。”
林老胸脯起伏,默然不语。
心中却更加坚定。
——这一次金州府,他是来对了!
而赵乔年从林老激动的神色中也读出来了一个信号。
跟着徐振英走,绝对没错!
这天大的从龙之功在向他赵乔年招手了!
相较于什么牛痘疫苗和水泥路,赵乔年更关心的是建功立业,交出一份惊天动地的投名状。
“凤儿,我看你们刚才在金州府闹那一出,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赵乔年不动声色的递上梯子,“我们都是要去投奔徐大妹子的人了,你有啥事招呼一声,我们几个兄弟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带犹豫!”
剩下几个人连忙跟着拍胸脯保证。
“首先,不能再叫我们城主大妹子了,如今我们都叫他城主,尊卑有别,请赵大哥谨记。”
赵乔年连忙点头。
这回可不是从前流放路上的小打小闹,徐振英也不是从前那个需要向他借力的徐家六姑娘,他赵乔年可万万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倒是一侧的孙清臣微微挑眉。
作为在场跟着徐振英最久,自诩最了解徐振英的人来说,凤儿这话显然同样犯了忌讳。
徐振英可一直主张人人平等,没有三六九等,哪里来的什么尊卑有别?
当徐振英的下属,只需要三点。
做事认真、忠心不渝、努力上进即可。
不过这话他自然不能提。
毕竟他现在一个白身投奔徐振英,徐振英会如何处置他,还是个问题。
“不过如诸位所见,兴元府确实很快就会有战事。刚好你们来了,赶上这一波军功当投名状,不愁没有成绩立足。”
这话说得赵乔年等人兴奋得摩拳擦掌。
孙清臣也道:“还请凤儿姑娘跟我们说说兴元府的情况。”
凤儿也不含糊,立刻将此行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包括他们一开始进城做工,到后面人被抓走,再到重金贿赂狱卒与连氏传递消息,却独独没有提起徐振英的那封信。
赵乔年立刻道:“连氏被抓走了?可需要我们劫狱?”
林老笑道:“凤儿姑娘刚才在府衙门口闹那么一出,不就是想逼百姓给知府施压让他放人吗。我听闻那严知府胆小谨慎,并不足以当大任,因此在四品的位置上磨了快十年,一直升迁无望,怕是死了心,目前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我估摸着这两日那连氏应该就会被放出来。我倒是好奇了,城主既然初衷是为了让金州府的妇人们外出做工,为何只召集三百金州妇人,却召集五百兴元府妇人人呢?”
不得不说林老眼光锐利,点的这一下,就连凤儿都没有意识到。
不过联系到那封信,凤儿也瞬间明白了,“林老的意思是…城主早就有所准备?”
“我看你们城主这舆论搞得很有一手嘛,老头我看着,这做棉衣是假,趁机散播谣言动摇兴元府军心是真!”
凤儿沉默了。
赵乔年也沉默了。
赵乔年想起当时卖肥皂的时候,徐振英也是习惯先炒作一番,将舆论炒热再相机行事。
凤儿有些惊讶林老的敏锐,笑着顺着他的话说道:“看来城主这是要打舆论战,先预热兴元府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