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旁人,我一定能更理智,以更稳妥的方法行事。”
“且这条路,我没有办法不往下走。为了我母亲,也为了瑶瑶。”
程晚没有回答,连续不断的几记深呼吸后,方才缓和一些。
心脏不再传来剧烈刺痛,只是面色依旧惨白。
梁屿琛不断轻抚她的背,纾解她的焦躁与不安。
微弱的声音响起:“梁屿琛,刚才耿姐和我提议,搬到她家隔壁。”
“我同意了。瑶瑶现在虽然有警察24小时贴身保护,可始终还是住到安保严密的高档小区好一些。”
“嗯。”梁屿琛感受到她逐渐稳定的呼吸,终于松一口气。
“这几天,我会陆续把东西搬过去。”
“那我呢?”
“你当然也一起搬过来,”程晚蹙眉,“你和瑶瑶现在都是重点监护对象,最好天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呆着,哪里都不许去。”
梁屿琛微勾嘴角,亲她的脸:“好,老婆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程晚却毫无调笑的心情,面色凝重,胸口窒闷。
她恍惚地想,或许,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再也无法移开。
翌日清晨,陪同程晚和瑶瑶吃过早饭后,梁屿琛接到负责崔志学一案,向叶吉警官的电话。
向警官并未透露太多案件的细节,不过梁屿琛估计,必定又是断了线索,不了了之。
随后便听她提起,两日后是崔志学下葬的日子,她代表被害人家属,邀请他出席追悼会。
梁屿琛应下以后,向叶吉并未挂断电话,反而话音一转。
“梁先生,詹甫源老先生是您的外公吗?”
梁屿琛不明所以,但仍答:“是的。怎么了?”
向叶吉迟疑几秒,才开口道:“两年前,我刚工作的第一天,被临时安插在潼宁。当时我接待的第一位民众,就是詹老先生。”
梁屿琛微怔:“我外公去派出所了?”
“嗯。詹老先生说他的儿子失踪了,要我们帮忙查探他的下落。”
梁屿琛双眉紧蹙,疑惑外公如此突兀的怪异举止。
难道,难道是外公,发现了什么?
可下一秒,却听向叶吉继续道:“我一听,失踪可是大案子。正准备卯足了劲开始查,可却发现,詹老先生根本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只是在不断重复相同的话语,他对不起孩子,他不配为人父亲。”
“后来呢?”梁屿琛追问道。
“没有后来了。第二天,我就被正式调配到其他分所,直到最近,才又重新回到潼宁。”
“昨夜,我重新翻看那天你的笔录,才恍惚记起来,你所说的失踪的舅舅,与詹老先生口中,下落不明的儿子,是同一人。”
“我查了一下,詹佑津失踪一事甚至没能成功立案。时间跨度太长,又没有确切的证据。也就当时刚投入工作,充满热枕的警员,比如当年的我,才会想要去多了解几分。所以我猜测,詹老先生到最后只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