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搞定书记还不行,必须还要获得厂长的一票,至于她是怎么搞定厂长的,你前面基本上已经猜到了,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邓金龙,而是献给了我们的孙大厂长……”
韵真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疑惑地问道:“妈,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祁红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厂办的有个秘书叫刘茹,她那时候已经是孙大厂长的相好了,就是因为顾南亚的事情,刘茹吃醋,结果和孙厂长闹翻了,只是他们私下达成了什么妥协,没多久她就辞职离开了工厂……她了解这件事情的内幕,前几年的一个偶然机会,她对我提起了当年的事情,不然,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那个刘茹后来干什么去了……”韵真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她后来做生意发大财了,你应该也听说过她,她现在的名字叫刘蔓冬……”
“刘蔓冬?这……你是说海艺模特公司的总经理刘蔓冬?”韵真吃惊地问道。
祁红点点头说道:“就是她……她可是个能人……她和顾南亚也是仇人,不过,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情人,就是那个孙厂长,你知不知道那个孙厂长后来怎么样?”
韵真茫然地摇摇头,不过,她似乎能够慢慢把这段历史串联起来了。
祁红把嘴凑到女儿的耳边低声道:“他后来官运享通,一直做到了主管经济的副省长,今年又成功坐上了省长的宝座,这么多年以来,他可一直都是你那个亲爹的政治对手。”
韵真顿时就想起和平南路支行案发的时候,自己曾经在拜访李毅的时候见过孙正刚,她记得当时储慧还让她汇报了新华南路支行贪污案的详情,那个孙正刚好像暗地里一直都在为吴世兵开拓,所以,他在自己的心目中一直是吴世兵最大的保护伞。
“那个……那个邓书记呢?”韵真问道。
祁红有点幸灾乐祸道:“他没这么幸运,几年后就病死了,不过,他的儿子,也就是顾南亚的丈夫后来给孟桐当过一段时间的司机,只不过父子两个都是短命鬼,邓金龙前些年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这都是报应呢……”
“妈,顾南亚现在还是不是孙正刚的情人?”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只知道你爸后来和她勾搭上了……也许,在工厂那会儿两个人就眉来眼去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他应该是后来我们恢复来往之后和她勾搭上的……”祁红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你找顾南亚做亲子鉴定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她……”韵真疑惑道。
祁红嗔道:“我不是一直受她蒙蔽吗?后来我自己的事业发展顺风顺水,所以当年没有上大学的遗憾也就渐渐淡了。
她大学毕业之后回到本市专门从事司法鉴定工作,我们一直都有来往,你小时候不是经常见到她来我们家玩吗?其实除了上大学那件事,我们之间也确实没有别的矛盾。
况且那时我还不知道她上大学的内幕,所以很相信她,有那么一阵,我一直为你的身世心烦意乱,最后就忍不住鬼使神差地跑去找她给你和孟桐做亲子鉴定……”
“妈,你也够糊涂的,怎么自己生的孩子连哪个男人给你种上的都搞不清楚?”韵真埋怨道。
“哎呀,你这死丫头怎么说的这么难听?那个时候我既和你爸……又和他……怎么知道你是谁的种?我还不是想将来对你有个交代?不然,谁愿意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
顾南亚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当年使用卑鄙手段抢走那个名额也就罢了,没想到几十年后又违背自己的诺言,再次背叛了我对她的信任……哼,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她是一点都见不得我比她强,变着法子折腾我呢……”
韵真嘴里啧啧有声,叹口气道:“妈,你英明一世,可在和顾南亚的关系上算是栽到家了,其实,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羡慕嫉妒恨,你看我和明玉关系不错吧,可我就知道,其实她内心里一直都很嫉妒我,所以,虽然是好朋友,我还是防着她几分……好在她现在也混得不错,还不至于给我使坏……”
祁红涨红着脸,没好气地说道:“看你能的……你这么本事,怎么就看不透你爸虚伪的面纱呢?”
韵真不服气道:“谁会怀疑自己的父亲,再说,关于我爸的那些事情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缺乏证据支持……那些内库你怎么就知道是顾南亚的?”
祁红哼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我和她走的这么近,难道还不知道她穿什么牌子的内库?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她这个人有个怪癖,喜欢在上面绣上自己的名字,你不信捡起来看看,上面都绣着一个‘亚’字。
你还想要什么证据,那个柳中原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这还是被我发现的,暗地里谁知道还有多少……你也不想想,你们冰冰小的时候,有几天在家里能看见他的影子?我怀疑你们总行的那个副行长储慧跟他也不会干净,哼,不然她怎么就这么关心你呢?”
韵真没话说了,可这些证据并没有影响父亲在她心中的形象,在她看来,以父亲的身份,身边有几个女人也不算什么,不过,她不赞成他的做法,起码不应该拿着那些内库回来刺激母亲,这样做的结果,不但没能让母亲有所收敛,反而把她的一颗芳心牢牢地系在了孟桐的身上。
“妈,你也别心里不平衡了,我看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再埋怨谁,他生了一个私生子,你不是也有我这么一个私生女吗?你们算是打了一个平手。
既然你们为了自己的晚节不愿意离婚,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我爸找回来,大家开诚布公地谈谈,你也马上退休了,那个人也不可能娶你,你还折腾什么呀……”韵真劝道。在父母的事情上,她也只能做个和事老,况且,父母如果这个时候离婚,或者传出什么丑闻,对她自己的仕途也不利。
祁红哼了一声道:“我现在哪有闲心和他斗气,不然也不会隐忍这么多年了……其实,我真正担心的还是他那个脾气,我觉得他这次偷偷跑出去,很可能会惹出什么事端……如果他真的和那个顾南亚在一起,可千万不要被她唆使,这个女人现在已经豁出去了,根本就不顾后果……”
韵真笑道:“妈,我爸又不是小孩子,他可是个有主见的人,谁能唆使得了他?还不是你做的太过分,受刺激了,跑出去静静心。”
祁红晕着脸嗔道:“你懂什么?你爸可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别看他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可那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现在可不一样了,他现在是无官一身轻,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我担心他会被顾南亚和孙正刚利用,干出对不起你亲爹的事情来……”
韵真听母亲这样一说,心里难免也有点担心,毕竟父亲是个男人,母亲在外面偷人看不见也就罢了,怎么能够忍受别人当面奸淫自己的老婆呢,他会不会因此恨上了母亲而采取不顾一切的报复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