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明熙说是家里有事……怎么没有告诉我……”韵冰好像还是不相信,可一想姐姐再跟自己恶作剧,也不会用父亲的性命来开玩笑啊,这才带着哭腔说道:“姐……为什么……前一阵还好好的……他还给我打过电话……姐……你现在在哪里?”
韵真听妹妹哭出声来,马上一额忍不住了,泣道:“我在家呢……妈还在北京……家里就我一个人……冰冰快回来吧……”
“姐……我马上就往回赶……你给妈妈打电话了吗?”
“刚刚打过……她明天就回来……对了……冰冰,明熙刚才没有给你打电话?”韵真有点做贼心虚地问道。
“没有啊……还是早上打过一个电话……他竟然没有告诉我……”韵冰抽泣道。
韵真哼哼道:“他如果给你打电话……不管他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冰冰,我准备让你跟他离婚……这种男人咱们不要了……”
“啊……”韵冰对姐姐的话显然没有思想准备,不过,她从小就听韵真的,不管大事小事都是姐姐给她拿主意,所以早已习惯了,听了韵真的话,只是不解道:“姐,为什么?难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冰冰,电话里说不清楚……等你回来再说……姐等你啊……路上小心点……”
韵
真放下手机长长出了一口气,忽然感到自己很卑鄙,忍不住又扑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哭了一会儿,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忽然,一阵风吹得外面的大铁门一阵哐当乱
响,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双手抱着胸前跑出门去,外面还下着大雨,她冲进院子飞快地锁上大门,等跑回屋子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居然已经湿透了。
当她正脱着身上的衣服的时候,仿佛听见外面的房间传来隐隐的说话声,顿时头皮都麻了,以前她可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鬼”字,可现在那个字一瞬间就从脑子里蹦出来,吓得她脚都软了。
可是,仔细听听,却又只有一阵阵的风雨声。她战战兢兢地扯着湿透的衣襟,慢慢走出客厅。只见原先父亲住过的那间屋子半掩着门,里面居然透出一丝灯光。
韵真搞不清楚自己跟李明熙回来的时候家里是不是开着灯,可家里已经几天没人了,怎么会开着灯呢?难道母亲走之前忘记关上了。
韵真觉得自己的一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可还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在伸手推门之前,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爸爸……我一定给你报仇……啊……你可不要吓我啊……我可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啊……”
门
被慢慢推开了,屋子里却并没有亮着的灯,反而黑乎乎的看不清东西,韵真看看窗户,发现院子里也是黑乎乎的,她摇摇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真见鬼。忍不
住长长出了一口气,可她仍然觉得屋子里鬼影重重,一只手颤巍巍地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奇怪的是平时闭着眼睛也能找准的位置居然半天没有摸着。
可就在这时,窗外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光线笔直地照进了房间,韵真扭头一看,看见玻璃上隐隐有一张男人的脸正朝着房间里窥视,她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差点瘫在地上,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就像疯了一般逃回了客厅,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靠在门上慢慢地滑了下去。
就在刘定邦的尸体被运回市公安局的时候,深居简出的刘蔓冬就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放下电话后,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接连喝了两杯红酒,然后在房间里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
他们要动手了。
这
是刘蔓冬得到刘定邦死讯之后的第一个念头,虽然她和刘定邦并没有什么牵连,甚至可以说毫无关系,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和刘定邦有一个共同的特质,那就是他
们的存在都对某个大人物有着重大的威胁,尤其是自己,知道的比刘定邦还要多,既然他们杀了刘定邦,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呢?
暴雨仍然冲刷着这座城市
的每一个角落,虽然才六点多,可天已经黑下来了,刘蔓冬破天荒点上一支烟,站在窗户前面心神不宁的抽着,觉得自己生平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她看着窗外的倾
盆大雨,觉得那些细密的雨丝就像是一张无所不在的,已经把她牢牢地束缚住了,根本就无法挣脱、无处可逃。
桌子上的座机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让沉浸在苦思冥想中的刘蔓冬打了一个机灵,她在烟灰缸里把半截烟掐灭,死死盯着一遍遍振铃的话机,直到打电话的人快失去了耐心,她才拿起了听筒。
“我是刘蔓冬……”
“请说出你平生最遗憾的一件事……我要确定你的身份……”电话里响起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刘蔓冬一愣,随即好像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显然,他不认识自己,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平生无憾”
男人沉默了一下说道:“你的一个朋友让我给你捎个口信……”
“什么口信?”
“他的原话是:赶快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否则你就走不掉了……记住,不要信任任何人……”
“你是谁?”刘蔓定微微喘息道。
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声,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刘
蔓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向自己报警的人嘴里说的那个朋友最有可能是谁?刘原?不可能。自己死了对他有好处。王子同?有可能,撇开利益关
系,起码算得上是一个朋友,并且,他现在和孟欣走得很近,消息灵通。刘幼霜?难以想象……如果有人要对自己动手,她很可能就是幕后主使,毕竟,孟桐不会亲
自下达杀人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