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无法确定这个向自己报警的人究竟是谁,不过多少还是给了刘蔓冬一点安慰,不管怎么说,在最后时刻起码还有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然而,要想走,谈何容易?也许自己一走出这扇门就会被不知道哪里射出来的一颗子弹击中,或者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发生汽车爆炸。
毫无疑问,在这栋房子的周围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呢,里面有警察,有黑帮分子,甚至还有对手花钱雇来的无名无姓的杀手。
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了,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好在自己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王牌,他们不可能让自己把那笔巨款带入坟墓,在拿到那笔钱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又把沉思中的刘蔓冬惊醒,看看手机号码,原来是王子同打来的。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捉迷藏的游戏,既然已经让人报警了,怎么又亲自打电话过来,难道他还有什么重要的话非要亲自向自己交代?
“子同……我已经收到你的口信了……我还以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了呢,总算还有一个朋友……”刘蔓冬先入为主地说道。
“口信?哦……蔓冬,最近怎么样?”王子同显然感到很意外。
可听在刘蔓冬的耳朵里,倒像是男人故意在装糊涂,他当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告密者。
“好了……子同,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现在我可没心思聊家常……你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吧……刘定邦死了……”
“是啊……我也是才听说……好像说是自杀……”王子同慌乱地说道。
“别人相信这种说法,难道你也相信?子同,这是要卸磨杀驴的信号……好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我也要准备准备……哪怕是准备后事呢……”刘蔓冬一厢情愿地说道。
“蔓冬……也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糟……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别忘了,目前你还是他们的大管家,他们少不了你……”王子同有点言不由衷地说道。
刘蔓冬无奈地笑道:“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这个管家已经退休了……幼霜现在才是真正的大管家……不过,我刘蔓冬也不是吓大的,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如果能让我过几天清清静静的退休日子,我倒是愿意把一切都交给幼霜……不然,我只能最后搏一把了……”
“不会的……你可是幼霜的恩人,没有你,哪有她的今天……前几天她还说要抽空去看看你呢……”王子同安慰道。
刘蔓冬脑子里闪现过意思疑虑,可瞬间就被自己否决了,笑道:“子同,看来你和老板一家人的关系处的不错……你是个聪敏人,比吴世兵和刘原强多了,不过,我私下提醒你一句,小心点……那个女人,我了解她……”
王子同似乎不想在跟刘蔓冬讨论下去,犹豫了一下说道:“蔓冬,我们很久没见了……如果方便的话出来坐坐……刚好吴世兵的女儿想兑现她父亲在我这里的股份,她说文件都在你那里,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找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刘蔓冬扭头看看窗外,犹犹豫豫地说道:“这么大的雨……如果你方便的话就来我家吧……其实吴世兵的那些钱操作起来并不难,他是作为暗股东存在的,你只要用现金兑现就没问题……”
王子同似乎有点着急,急忙道:“蔓冬,也不仅仅是那笔钱的事情……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谈……我去你那里不方便,为不想让人看见……”
刘蔓冬娇嗔道:“哼,你也是个白眼狼……怎么,现在就把人家当祸水了?”
王子同赶忙道:“蔓冬,你就别说这种风凉话了……我王子同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你记一个地址……云山路256号……这是一家小酒店,很幽静,我带一瓶陈年法国葡萄酒在1025室等你,一个人来……不见不散啊……”
王子同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刘蔓冬摇摇头,瞥了一眼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的保姆一眼,一边在一张便签纸上几下了地址和门牌号,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喃喃自语道:“这个坏蛋,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邹琳根据秦笑愚的安排就住在刘蔓冬的家里,名义上是在那里养伤,实际上是在暗中保护她。下午的时候,邹琳接到了欧阳龙亲自打来的一个电话,让她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却不见刘蔓冬在家里,问了家里人才知道十几分钟前刘蔓冬一个人开车出去了。
“刘总去哪里说了吗?”邹琳问一个刘蔓冬保镖。
“没有……她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有人约她见面……”
“为什么没人跟着她?”邹琳焦急地说道。
“刘总不让啊……”
尽管邹琳并不认为刘蔓冬会有什么危险,可秦笑愚说过,刘蔓冬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觉得不能让她出事,起码不能让她在外面乱跑。
“是座机还是手机?”邹琳又问道。
“好像是座机……”站在那里的一个保姆说道。
邹琳马上跑到桌子跟前,伸手在电话上按了一个按钮,上面是一个手机号码,她可不知道这个手机号码是谁的,不过,可以肯定是这个手机号码约走了刘蔓冬。
“你有没有听见刘总说是要去哪里?”邹琳盯着保姆问道。
保姆摇摇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夫人好像把地址记在纸上了……”
邹
琳看见桌子上有一个便签本和一支铅笔,可便签纸上什么也没有,显然,那张记着地址的纸已经被刘蔓冬拿走了。她主意到之上残留着一点模糊的痕迹,于是就用铅
笔在上面轻轻涂抹了一遍,然后拿着那张纸凑到灯光下辨认,只认出了一个“山”和几个阿拉伯数字,他知道应该是刘蔓冬在记地址和门牌号的时候留下的印记。
从刘蔓冬在纸上几下地址这个情况来看,她显然被一个人约到了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地方,这让邹琳开始担心起来,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站在那里咬着嘴唇沉思了一阵,决定冒个险,她按下了一个回拨键,过了好一阵才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蔓冬……你还没出门?”
“哦……刘总已经出门了,不过,她刚才打电话回来……她说忘记了地址,说是记在一张纸上了,可我没找到……你能再说一遍吗……”邹琳故意慌张地说道。
“你是谁?”
“我是家里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