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老奴确实在寅时时分,将状纸递交上乾清殿,可是……。”秦管家据实以报,话音一顿,“却在半道被皇后娘娘身边的得喜公公,截走了状纸。”
【凌晨三四点】寅时正是要开朝的前一刻时辰,这管家的时辰还真是拿捏的好呢!胭脂雪心里冷笑,面上并无波澜,“倒是难为管家起的这般早了,王爷就交给管家了,我这就进宫。”
“这是老奴的本份。”秦管家语态带了歉意,“但老奴办事不力,不但没有将状纸呈给皇上,让皇上为王妃讨回公道,反而让皇后娘娘……。”
“难不成皇后娘娘就不能为本王妃讨回公道了?”胭脂雪勾了勾嘴角,起身踱步到檀木衣柜前,闲适的挑起了今天该进宫所穿的服饰,梭巡衣饰的目光染了些许冷意。
原本落妃劫道她这个燕王妃这件事确是大事,但因为除了她这个自己给自己作证的人证之外,再无任何的凭证,落妃要想喊冤,甚至是反咬一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这种事,以后再找好的时机呈给皇帝并无不可,虽仍不能拿落妃如何,但绝对能让皇帝心生不满,这也是她昨天并不阻止秦管家的原因。
可这个狡猾的老东西,偏偏要把状纸今天去提交给皇帝。
今天早朝的内容,必定会是太子。党齐聚一堂篡位一事进行处置,为了免得再多生枝节对太子燕煜更加不利,皇后定然会有所动作,这状纸被劫,当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怕现在皇后,必定已在怀疑她这个燕王妃不仅有无在故意对太子落井下石,或者有无参与!
因为原来太子被发现谋反一事,事发点也有燕王在万花楼那,现在这状纸又递交在太子谋反之案掀起起之际上,天底下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秦管家伺候燕王必定也有几十年了,老皇帝和皇后的脾气手段他应该再清楚不过,可他这个老家伙偏偏就是做了。
这根本不是无心,分明,就是故意。
至于他是到底想试探她这个王妃的能力,还是在怀疑她的来历底细,那就只有这老家伙自己清楚了。
但是给她制造到了麻烦,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是,王妃说的是。”秦管家抱拳作揖,“王妃若无要事,老奴这就去伺候王爷了。”
“去吧。”现在正值初春时节,多穿暖色比较适宜,胭脂雪便细挑了一件青碧色绣白海棠的宫裙,再着流苏梳了个惊鹄髻,簪了两三支海棠步摇花簪,端庄得体,不失优雅的妆扮。
花了半个时辰,准备妥当后,便如之前一样,差人把软轿停当在了王府后门。
只是,待胭脂雪不做多想的上了软轿,再见到轿子内正坐在里头,吃着点心吃的满脸都是的燕楚时,顿时有些风中凌乱了,“王爷你怎么在这?!”
问话间,恶狠狠的瞪了几眼唯唯诺诺的新轿夫们。
“玩具娘子你来啦!”原本埋头苦吃点心的燕楚顿时从食盒里抬起了脑袋,双眼放光的看向胭脂雪,咧嘴一笑时,沾了满脸的点心渣子跟下雪一样簌簌掉落,眼底有几不可见的隐晦之色划过,“楚儿把最好吃的榛子酥留给玩具娘子了哦!”
他没想到秦叔居然会如此鲁莽做了这样的事!
今天若是别的事也倒罢了,皇后必不会太为难这女人,可昨夜太子。党被抓一事被彻查起来,皇后与太子必定已经知道了他也在万花楼这个事发地点,这如何能不让他们起疑?
她一嫁给他燕王,他燕王就掺合进了这样的事情里,这虽会让他们再度起疑他是不是装痴卖傻,更会起疑是不是就是她这个新燕王妃撺掇搞的鬼!
再联系起她出言怀疑落妃一事,那件件矛头都会指向她燕王妃是对太子不利的敌人。
这次,就算太子再想冒风险不杀胭脂雪,皇后却绝对不会放过。
没办法,他只能跟去,先以不变应万变,见机行事,一旦皇后要对胭脂雪进行剿杀,他也好……
眼见日头渐起,熟知早朝时辰已经不多的胭脂雪只得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上了轿子,也不想去浪费口舌劝燕楚离开,索性不搭理的坐到一边,逗弄怀里的小白打发时间。
见胭脂雪不理会自己,燕楚有些委屈的红了眼眶,戳着手指,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玩具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楚儿了?”
“……。”胭脂雪无语,话说,她有说过她喜欢他这死傻子么?
“为什么嘛,告诉楚儿好不好,楚儿一定改的!”燕楚信誓旦旦。
胭脂雪垂眸玩着小白的耳朵,看都不看燕楚一眼。
笑话,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燕楚见她仍旧不理自己,一味就知同怀里那只白毛小狗玩儿,便不高兴的撇了嘴,恨恨的瞪着小白,“都是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害得人家玩具娘子都移情别恋了!”
闻言,胭脂雪差点吐血。
燕楚声音很大,也听的分明的,外头抬轿子的轿夫差点脚下打滑,没把轿子给颠了出去……
没曾想,被骂了的正主小白却乐的呲牙咧嘴,在胭脂雪的怀里蹭的更加不亦乐乎,极力的显摆着它这个磨人小妖精的本事。
“你给人家下来!不准吃人家玩具娘子的豆腐!!”燕楚生气的指着小白,恶狠狠的样子没有半点狰狞,倒是有小孩儿争糖吃时的可爱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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