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除了三个哲学系大二的去上自习,其他四个新生正在宿舍里聊天。
孙志刚挤眉弄眼,“小马回来了,今天跟你一块那位女同志是谁?”
“我表妹。”马林拆开战斗分给四人。
庞世友看着烟盒,感慨着,“2毛一包呢,马林你老实交代,你家是不是江城本地的?”
“不是,我家是礼河湾的。”
汗臭味传来,门被推开,邵春雷露个脑袋,“204新入学的同学,明天早上8点半到礼堂开会。”
马林坐回床上,这床位置好,一开门脑袋不特意往门后看是看不到自己的。
等邵春雷离开,屋里几个人开始蛐蛐。
庞世友开始点评,“这个大雷子也不注意下个人卫生,六月底天这么热,去水房用凉水冲两遍都行。”
孙志刚点上烟,“你说也怪诶,有狐臭有脚臭,邵春雷整个人散发着汗臭,是不是有病?”
蒙东的包松河好心提醒,“老孙,别瞎扯,我们那边很多男的身上也有味,就是没春雷这么臭。”
(当地厂矿企业多,很多小孩和年轻人就学父母单位称呼,张口闭口老张老李,不是因为岁数大。)
“比你们蒙古男人体味还大?”叶春荣觉得不可思议。
马林瞅着要吵起来,“老孙说的不无道理,有些人汗腺异常就会散发和常人不同的味道,古代传说里西域有人体生异香,大概就是汗腺变异。”
孙志刚跳出来开始捧臭脚,“听听,听听,还是马同学读书多。”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要去问问教授。”
第一天晚上,以邵春雷体臭结束话题。
洗漱时候孙志刚还想问马林什么,马林巧妙避开他的纠缠,这样的人有点讨厌了。
第一次见面大家又不熟,问东问西的,自身的情况啥都不说,为人没有分寸感,再得寸进尺马林不介意让他闭嘴。
马林进了大学非常注意保持自己人设,要做到和光同尘不出格,任何跟他接触的人不远不近地交往,保证自己跟大家一个表现。
他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孙志刚不喜欢,无关乎善恶,单纯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
早上在学校食堂吃了四个窝头、一碗粥、一份小咸菜、一块红方,花费1毛4。(红方-腐乳,青方-臭豆腐,当地叫法。)
食堂今天有豆沙包,1毛2一个,比肉包子还贵,带糖的都贵。
石头外墙的礼堂,大多数人穿着白衬衫短袖蓝裤子,白衬衫蓝裤子到后世集体活动还是标配。
脚上乱七八糟穿啥的都有,马林穿着大眼从老手艺人那订制的千层底布鞋,据说老师傅的爹当初是集升斋做鞋的师傅。
噱头营销可不是后世才有的,就拿松省来说,起风的时候,功夫高的都说师从康德保镖,前清的大内侍卫隐退江湖,收他们为关门弟子。
都特么扯淡,五六把铁锹就拍翻在地,练会大力鹰爪功的能抓裂木桩子,自封当地第一狠人,带着一群人冲击驻军部队。
部队大院门口沙袋上两挺机枪一架,‘哒哒哒’几梭子,这群人屁滚尿流回来了,大力鹰爪功的点背被流弹打烂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