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盛将信递给冉姨娘,然后带着小甘就此离开了梅家。
冉姨娘看着她离开后从厨房搬出一同油,洒在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把晕倒的侍卫拖出离院子很远的地方,然后拿起一根蜡烛,点着了房子。
所以那日梅琴冉能够看到她出现在梅雪盛的院子,而冉姨娘害怕梅琴冉出现在那儿,就是因为梅琴冉在府里树敌太多,万一有人要彻查这件事,说不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可是唯一令她纳闷的是,她原本想,如果房子烧了却找不到人的尸骸到时候该怎么解释,但没想到,竟然在火场里找到了两具尸体,这倒是让她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冉姨娘第一眼看到梅雪盛,就知道她绝对不会是一般人,她有足够的心机与耐力,而且不屈与坚强的个性在这个时代也是很少见的,只是没想到,她一开始的起点就如此之高,竟然攀上了皇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希望梅雪盛千万要完好无损才好,然后才可以有找到她的机会,让她完成自己的诺言,保梅琴冉一命。
在辰国以东,与楚辽国临近的一个城市平东,这儿与平时一样热闹。
平东因为是边界,这儿聚集了不少外国人口,所以贸易十分繁荣,就在这个城市最僻静的一处小宅子里,里面传来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小丫鬟从院子里端着刚刚煎好的药进到主人的房间,将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将躺在床上十分虚弱的主人稍稍抬起身子,一点一点地给她灌药。
喝了两口,这药真是苦涩难咽,于是主人摇了摇头,推开了那一勺汤药。
小丫鬟说:“小姐,小甘知道这药难喝,可是您病了,病了不吃药怎么能好呢?”
自那日气急攻心到吐血,梅雪盛的身子就一直很虚,比女人每个月来月事还虚。后来她们没有方向的走着,两个女孩子又十分不方便,于是靠掷卦决定,来到这个离临州几百里差不多上千里远的地方。
足足行了两个月的车马,走走停停才到达这儿,可是就是这样的长途跋涉,终于把梅雪盛的身体给搞垮了。
梅雪盛淡淡地说:“你先前买的药还能吃多久?”
“大概还能用两日吧,我待会儿就给您去买新药。”小甘说着又拿起了药碗,买药是一回事,喝药又是一回事,梅雪盛别想转移话题。
梅雪盛突然觉得她这一病到,小甘顿时就变得精干了很多,她勉强把药喝完后说:“待会儿我自己去买药吧,我今天身体不错,你在家做些好吃的。”
“小姐你要自己去买药呀……”小甘似乎满怀心事的说。
“怎么?不行吗?你害怕我糟蹋自己的命不成……或者是,你想看到药店里的某人?”梅雪盛调笑道,但有些吃力的马上停止了笑声。
小甘突然圆脸一红,撇过头跑开了,边跑还边说:“我去买菜了。”
看来是被她猜中了,梅雪盛撑着身体下床,她只是觉得头痛,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虚,穿戴好衣裳,她离开家后去的地方却不是药店。
来到某建筑的后巷,她在门上敲了三声长间隔然后又敲了三声短间隔,这时,一个打扮妖里妖气,穿得十分轻薄的女人出来给她开门,一把抱住她的手臂,十分亲昵地说:“哎哟冤家,你怎么才来呀,殷红想死你了。”
梅雪盛一身男装,偷偷摸摸的来到某建筑后巷,然后和妖艳女子私会,这个场景似乎很熟悉,对了,这儿就是她在熟悉不过的地方了——妓院。
她真是不知道自己穿越之后到底是个什么命格,怎么总是能与烟花之地惹上关系,无奈的撇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她推开殷红的手说:“今天是最后一次,今天结束后,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殷红看出了她的不耐烦,但还是一脸职业微笑的勾着她不放:“知道了知道了,大家好歹相识一场,干嘛这么绝情嘛,再说了,如果今天你帮我讨得李爷的欢心,他就答应会替我赎身,你要的东西我一定给会给你的,我们出来混的人最讲信用了。”
梅雪盛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除了相信她,自己又能怎么办呢。于是梅雪盛跟着殷红进入她的闺房,早早的躲在她的屏风之后,又做起了老本行,替人做枪手,在屏风后面代人弹琴。
殷红口中说的李爷是个乡绅,家里良田不少,是靠吃租金过活的。家里有钱,也喜欢附庸风雅,一次巧合听说殷红会弹琴,于是就到她这儿来听琴。
说也奇怪,梅雪盛的遭遇就像一个怪圈,不断地在重复过去的路。她先是找到了因为手伤无法弹琴的殷红,然后又因为有事相求,便不得不硬着头皮替殷红弹琴。
她以前替人弹琴,那也是弹给侯爷王爷听,那些人可是真正有品位有格调的人,现在为一个逛妓院的乡绅弹琴,她的心里其实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但是为了自己所求的那点破事,有些高傲的身段的确得放下。
果然,这个喜欢附庸风雅的李爷很高兴,当夜就替殷红赎身,殷红很是高兴。离别的时候殷红给了她一个地址说:“这个大夫就是可以为你还原童贞的人,我们好几个破了身的姐妹,为了能嫁给好人家,都去他那儿做过,虽然价钱贵了点,但绝对童叟无欺。”
梅雪盛接过地址点点头,看她苍白的脸像是随时会一命呜呼的样子,殷红好奇的多嘴了一句说:“怎么?是不是以前被人骗了身子,现在遇到了真情郎,怕被人嫌弃?”
梅雪盛先是愣了愣,然后摇摇头说:“这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