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敢假扮这里的东家,那么,就得有死的觉悟。
看到越殒天不由分说地扼上了自己的喉咙,苏暖雪顿时被吓了一跳。这个可恶的“瘟神”,在静心苑里的时候,就欺负她,现在,到了她的地盘,还不肯放过她……
哼,会武功很厉害是不是?苏暖雪在心里发誓,若是下一次,这个“瘟神”落到了她苏暖雪的手里,她苏暖雪一定要将这个该死的瘟神存大卸八块……
可苏暖雪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她打不过越殒天,那么,下一次,就是人家的对手了么?果然啊,愤怒可以令人失去理智的……
苏暖雪愤怒起来,她一边扑打,一边愤怒地叫道:“你放手……”
可是,这些话,明显不是越殒天想听到的。而且,他的手,也越扼越紧。越殒天天的眸子里,闪过铁灰色的光芒,他逼视着苏暖雪,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底去。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后趁你还能呼吸的时候,快点告诉我……我只数到三……”
“别啊……”苏暖雪在心里叫苦不迭。她再想说什么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连忙说道:“咳,咳……我说你放手先好不好?”苏暖雪用力挣扎,情急之下,用力去推他,然而越殒天的手越收越紧,只冷冷地睨着她:“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混蛋,你放开。”苏暖雪勉力挣扎,忽地丹田之内有一股热浪涌出,她右手一翻一推,再一退,就远远地退开了。
“你是谁。”见到她竟然从自己手下挣脱,越殒天眸中冷芒更盛,他不退反进,只一瞬间又欺了上来,苏暖雪干脆地眼睛一闭:“你杀了我罢!”
“说,你是谁!”越殒天看到她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微微怔了一怔,手又扼上了她的颈。
“我是这里的掌柜,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如此问过,冬寒而雪,化春泪为雨,而时节纷繁,交替而至,世间万物皆问根由,岂不累乎?”感觉到他手下未用几分力,苏暖雪不由脱口说道,说实话,她当初取名为“望春”只不过因地制宜,想别具一格而已。
看到他的手松开,苏暖雪暗中翻了翻眼睛,也只有他这种情种,才会想到什么睹物思人、以什么寄什么之类的无病呻吟。
“这是什么?”看到那杯绿绿的东西,梵清双皱眉问道。
“苹果酒!”苏暖雪用手抚着颈部,没好气地说道。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知如此,喝死他算了。
“哦?”越殒天依然皱眉:“这东西叫酒?你先喝一口!”
“难道你还能喝我的口水不成?你爱信不信,爱喝不喝,告辞。”苏暖雪越想越气,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跟着向门口走去。
“苏掌柜,请留步。”越殒天这才叫道:“本王可不可以认为,苏掌柜是在生本王的气?”
“草民不敢,王爷要酒,草民令人去拿,草民告退。”苏暖雪一秒钟都不在他面前停,伸手就去开门。心里咒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喝死你算了!
越殒天精神恍惚地望着她,微醉的眼里全是迷惘。仿佛要从她面上看出些什么,她有些心虚地掩门而去。刚走出门口,就被人抱了个满怀:“阿雪……猜猜我是谁?”
“嘘……我们走。”苏暖雪头也不回地一把捂住越梵宇的口,顺手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偷偷放入怀中,这才回过头来,拉着越梵宇轻手轻脚地下楼:“梵宇,你怎么来了?”
“还说呢!听到你叫我,跑出来看不到你人,就来找你了!”越梵宇眨着眼睛,一把抓过苏暖雪的手腕:“我们去玩罢!”
要怎么说,自己几乎将京城翻了个遍,竟然得到她回到望春楼的消息。于是他急忙赶来,看到她无恙这才放心。再想起她曾经的痛苦挣扎,那绝非一般的伤痛。不动声色地把上她的脉,越梵宇的眼神凝住了,被巨大的震惊冲击得有些茫然的他,无法言语。
她内力汹涌澎湃,竟然是稀有的浑厚,放眼天下,出其右者不过三五人。他记得他日前曾经也这样把过她的脉,那时丹田空空,并无一丝真气,不过短短两日时间,人事全非天翻地覆……
要知道一个人的内力修为,是不能在须臾完成的,枉他天纵奇才,也先由师父伐筋易髓,倾内力无数助他打通任督两脉。然后传授他内功心法,苦修八年,才有今日之成就,然而身侧女子却不遑多让,大有出其右之感!
对于这个女子,答案似乎已经是触手可及了,然而终归是匪夷所思。越梵宇就这样忍受着她内力的排斥,用手按在她的腕上,站在热闹的街道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独自思忖,眼神瞬息万变,若真是跨千年而来,那么她占据的这副躯壳的主人又是谁?又是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合二为一?
又有谁,能拥有这种傲视天下的内力?
相对于越梵宇人百思不得其解,苏暖雪早就将那番奇遇忘到脑后去了,甚至连自己身怀武功一事,都不复记得。
交待了李掌柜几句,苏暖雪拉着越梵宇走在黄昏的街道上,随着人潮走动,感受着这个城市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