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虽然并不想哭,可越梵宇的心里,既烦燥,又难过,还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心疼。所以,他不想让苏暖雪哭。
看着越梵宇的表情,苏暖雪笑了起来。她伸手捏了的捏越梵宇的脸,笑道:
“傻瓜啊,有女人对着你哭,是因为不设防的缘故,是她相信你,相信你……明白么?”
有女人对着你哭,是因为不设防的缘故,是她相信你,相信你……越梵宇用心品味着苏暖雪的话,更加胡涂了……
怎么回事,女人的眼泪,可是很惹人烦的东西,以前,他一看到那些女人们哭,就恨不得丢她们出门口。可现在,苏暖雪怎么说?
这些人,对着他哭,是因为相信?是因为不设防?不得不说,女人的心思,可真是奇怪……
只不过,越梵宇还是不喜欢看到苏暖雪哭。而那种心里酸酸的,闷闷的,甚至是烦燥无比的感觉,他也不想再试……
看到苏暖雪走出门口,越梵宇连忙追了上去,拉着苏暖雪的衣袖说道:
“可是,我还是喜欢看阿雪笑……阿雪笑起来,真的很美……很好看……”
“好吧,我以后只对着你笑……”
苏暖雪拍拍越梵宇的心口,说道:
“我没事,好了,咱们走罢!”苏暖雪用衣袖抹去眼泪,豪气地说道:“走,梵宇,阿雪帮你赶走那些坏人!”
手指那点湿被他握在手中,被她不由分说地牵着走,苏暖雪微微地怔忡,满脑子的念头都是:她哭了!
新婚那天,盖头的红绫就在自己手中,被蓦然掀开的那一刹那,她是震惊的、难堪的、也是愤怒的,但她没有哭。越殒天的耳光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的眼神是冷锐的、不屑的、甚至是凛然不可侵犯的,但她也没有哭。
她尾随而至,却因痛苦伏在院中,辗转挣扎里,一袭白衣沾尘,这对有洁癖的她来说,已是极限。虽说脸上是几近扭曲的痛,她还是没有哭。
他一直以为,她是坚强的,可是她却在他面前落下泪来,却还笑着对他说:“走,梵宇,阿雪帮你赶走那些坏人!”
只是为了他么?就连她的泪水?但那悲哀和失落又是为了什么?难道,那个红衣人对她做了什么?又或者说,梵清又威胁了她什么?
眸子里的阴霾越来越重,苏暖雪看不到的眸子里,杀气腾腾!
望着眼露奸诈的帐房,不可一世的管家,笑容可掬却暗藏阴险的厨娘,苏暖雪不由微微冷笑。
“从今日起,我就是郑王府的大管家。这府中,除了王爷,其他的我说了算。”看到下人们眼中的不解、不忿还有说不出的担忧。苏暖雪微微笑着,静静地等待他们的反应。
“你做管家,我做什么,难道你还能骑到我头上不成?”倨傲的管家说话了,他抖了抖自己的衣袖,眼睛却连看都没有看体瘦形弱的苏暖雪。
“哟,骑到你头上啊,你是马吗?不对,在我眼里,不过是只狗,被主人恩宠而不思报恩、只会吃里扒外的狗而已……”
“至于你的问题,让我想想,我做管家,你来做什么呢?”望着一脸不屑的管家,苏暖雪装腔作势地敲敲脑袋:“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做大管家,你这管家,自然是被辞退了!”
“不要欺人太甚,你凭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五爷派过来的……惹恼了五王爷,你有几条命?”
“还有我犯了什么错,你这样怎么和五爷交待?”恼羞成怒的管家一下子跳起身来,逼近及他肩膀的苏暖雪。
“我还真的是长见识了,十三王爷的管家,怎么处处拿五王爷说事,难道不是由十三爷决定你的去留,却是由五王爷吗?”苏暖雪淡淡定定地啜了口茶,冷冷地望着逼近自己的管家眸中的阴狠和仓皇,忽地一笑:“这话让咱家不爱计较的十三爷听到也就算了,若让别人听到了,定以为你在坏五王爷的名声呢!”
她长袖一拂站了起来:“梵宇,过几天就是你母后生日了罢,咱们,进宫时我倒要帮你问问,这十三王府,到底是谁当家。”
苏暖雪不轻不重的一番话,说得管家面上变色,再一听到皇上,管家不由地压低了声音:“我在十三王府七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
“你不说我倒忘记了,你不止是苦劳,应该说是富贵劳罢!”苏暖雪拉拉管家身上的衣服:“我初来乍到,就将十三王爷的房间摆得漂漂亮亮的,我用一天可以做到的事,你用了七年都没有做到。我倒想问问,若你是主子,是要我这种管家,还是你这种呢……”
“对了,至于苦劳,我倒想问问,这穿得比主子都漂亮的管家,还敢提‘苦’字吗?对了,我刚才说错了,不是辞退,而是……卖。我要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