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下午,北辰躺在太师椅上,和王昌龄谈笑风生,把酒言欢,而两人很默契的没有提及诗歌,而是聊了半天国事。
“阁老,北辰悉听朝中来了不少外夷之人,此事可当真?”
北辰小声的询问,现在所处繁华盛唐中后期,可现实多多少少和他所了解的有些出入,他还有确认一下,现在盛唐还有多少太平日子。
“唉……”
蹙起眉头,王昌龄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吐蕃,南诏为的六国,以送贡品的名义,来试探我大唐虚实。”
王昌龄说着,西南长望,喃喃自语:“谁又能想到,太平盛世之下,早已四面楚歌,列强割据,战事朝夕之间便可能爆。”
望着杏园内的这群文人,王昌龄神色担忧:“三十年未战,若是真的动了刀枪,这太平盛世的子女,岂能扛起国家希望?”
说着,王昌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希冀的看向北辰:“小友,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有真才实学,若是为官,定然会成为我大唐的中流砥柱!”
闻言后北辰笑着摇头:“王阁老,小的习惯了闲云野鹤,游玩天下,难承受朝廷规矩束缚,若是可以,小的宁愿沦落街头去卖艺,不去那高堂做王侯!”
北辰拒绝的很彻底,甚至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王昌龄一愣,数息后才苦笑道:“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年轻人!”
“各抒己见看未来,何须为难眼前人。”北辰大笑,一仰头烈酒入口,火辣辣的灼烧感弥漫了每一条经脉。
夕阳西落,天色昏暗,可杏园内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来愈多,大多数的人都看向了高台之上,那里,有一个青衣蓝衫,面色俊朗的年轻人正在和王阁老谈笑风生。
杏园外,闻风赶来的沐婉彤和丫鬟小兰迟迟赶来,小兰嘴里还在抱怨:“小姐,北辰那小子到底跑去哪了?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现他的影子。”
“他上哪我哪知道,不过他若是知道赵刚被打压,估计也会来这里叫好。”沐婉彤巧笑嫣然,心里想着北辰以往的种种表现,这事他还真敢干。
只是丫鬟小兰很快便张大了嘴巴,露出了惊容,结巴道:“小……小姐,你快……快快看,高台上的那个人,是……不是北辰?”
沐婉彤心底一惊,急忙上前两步,站在门口顺着小兰的目光看去,下一刻,她也目瞪口呆,愣在了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
高台之上,那个和王阁老相对而坐,脸色绯红有了几分醉意的少年,不是北辰还能有谁。
“小兄弟,都说吟诗作对,把酒言欢,这酒现已入肠,我还有几诗歌要请教……”王阁老微笑,道出了自己的私心。
“请教不敢当,互相学习,互相进步。”
北辰双眼迷离,可脑子还清楚,在王昌龄王阁老面前,他自然不敢托大,十分谦虚的开口。
王昌龄也不在意这些,思量一下,开口道:“这是我在年轻时,洛阳告别好友辛渐的离别时所做的诗,‘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然今日提及,老夫想小友提词,将诗歌补充完整。”
都不用过脑子,北辰便答曰:“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记在人群里的沐婉彤略微失神,嘴里喃喃:“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好诗,好诗啊,小友大才,老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