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讨厌。
鱼淼生着闷气,踢了踢台阶。
这时上面门打开,江粲穿得人模狗样地从里面出来,看见鱼淼,他愣了愣,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鱼淼一看就知道了:“……鸽?”
江粲一脸正直:“别胡说,什么鸽,我就下楼吃个早餐。”
“然后一上午不回来?”
“……”
鱼淼心里的难受情绪正好有了发泄口:“你敢鸽我我就把你颜料全挤厕所里冲掉,笔全摔地上,水彩纸揉成团团给胖胖当玩具!”
胖胖是江粲养在画室里的一只猫,非常温顺听话,唯独见不得球形玩具,见到就跟疯狗似的,嗨到没边儿。
江粲:“……”
江粲:“你这孩子,火气怎么这么大,说什么胡话呢,快进来,上课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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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晌午时分,鱼淼下楼没看到谢梓洲。
她一时又有些不高兴。
气愤又委屈地在街上买了个冰淇淋,天气热,冰淇淋化得快,黏腻的液体沾到手上,鱼淼一时吃得手忙脚乱,也是这个时候忽然想起,谢梓洲没来,应该是去看他奶奶了。
老人家的忌日已经过了,忌日那会儿学校还在上学,没法出来,于是谢梓洲每次都是等到月假放了,马上就去墓园祭拜。
鱼淼去年还跟他一起去过。
误会了谢梓洲,鱼淼又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
随即一想他昨天做的事情,她甩甩脑袋告诉自己这次一定不要心软,要让谢梓洲知道,轻视她的感受后果是很严重的!
小姑娘非常同意自己观点地用力点了点头,再抬眸,猛地一顿,差点儿撞上迎面走来的谢承。
青天白日,男人胡子拉碴,模样颓废,阴恻恻地看着她。
这条道是再往前走就是小区大门,鱼淼向来是个懂礼貌嘴甜的孩子,但这会儿碰到谢承,她没叫人。
他的拳脚在谢梓洲身上留下过怎样的伤痕,鱼淼记得一清二楚。
她不想叫他。
鱼淼往旁边让了点儿,不挡着他,继续往前走自己的。
后背隐隐发毛,好像一股冷冰冰的视线一直顶着她。
谢承忽然说话了,冷笑讥讽:“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育人的,见到长辈连声招呼都不会打。”
气血涌上来,鱼淼压了压,不理他。
她加快了步伐,身后谢承的声音也加大了:“这种家教教出来的小孩儿当然好不到哪里去,真以为你父母是什么好人,替别人养孩子,以后让别人儿子给他们养老不也是顺理成章!”
说完他哈哈大笑,装若疯癫。
接二连三的糟心事儿,谢承讽刺诋毁她的父母,让鱼淼的理智有些失控。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说:“反正他也不会给你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