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姌自然看到了,俏生生睨了他一眼,“谢大人今年几岁?”
谢浔心头正不舒服,反呛道,“今日生辰,公主忙得很,哪里还记得我?”
“你今日生辰?”
苏姌略微诧异,“不对啊,你不是三月初三的生辰吗?”
谢浔与苏姌一个对视。他从来没告诉过苏姌他的生辰,她竟然能脱口而出?谢浔深邃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笑意,“提醒你早些给我准备生辰礼。”
“……”苏姌捕捉到他面上一丝戏谑。“无聊!”
苏姌拉过被子,睡去了。谢浔也脱了外袍,悄无声息上榻,从身后拥住她。他身上沾染了露气,冷得苏姌一个寒噤,手肘推了一下他,“自己睡去,冷死了。”
谢浔没走开,反而更贴近了些,“不是说过,把龙牙山拿到,就一起睡吗?”
“我可没答应!”
“你不是也没否认?”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让人痒痒的。他一进来,这逼仄的空间温度便直线攀升。苏姌怎么敢跟他睡。“这床我和孩子睡已经很挤了。”
“抱紧点就不挤了。”
谢浔又把她圈紧了些,滚烫的身躯紧贴着苏姌温凉的后背。苏姌不适扭动了下身子。“别动!”
身后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我只是困了想睡觉,公主这么躁动,是想做点别的吗?”
苏姌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立刻安静下来,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见她乖顺下来,谢浔在她耳廓上轻吻了下,“今日,怎么突然肚子痛了?”
谢浔刚好在教训顾锦程,苏姌一句肚子痛就把人救走了。他不是傻子,心里不可能没想法。可苏姌能怎么答,悻悻然道:“你也说了突然痛的,我如何知道为什么?”
她像块石头,撬不开。谢浔有些没耐心了,直接问道:“你和顾锦程说什么?能告诉我吗?”
苏姌更无从回答。她总不能说他们在合计如何瞒谢浔吧。“老友相聚,随便聊两句。”
苏姌不咸不淡道。这话跟顾锦程说的一模一样。两个人果然有默契,敷衍他的理由都一样。苏姌感受到身后人低沉的气压,又补充道:“我就是问问孩子的事,胎象不稳,我有些惶恐。”
这话却是击中了谢浔心中柔软的地方。好歹她还挂念着他们的孩子。谢浔不想再刺激到她,声音放软了些,“放心,有我在,你们会母子平安。”
想到那个痛失爱子的噩梦,谢浔一只大掌游移到了她腰间。顺着腰线,缓缓滑入寝服。据说四个月就能听到孩子的心跳了,那是他的血脉,别人都摸得,他又如何摸不得?“姌姌,我想岁穗了。”
他们早就说好,这孩子乳名唤作岁穗。他的尾音微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口有点疼。他就是想真实感受一下,岁穗的存在,很难吗?苏姌心里也像进了一阵风。她也想岁穗……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染了血襁褓,和一脸冷漠的谢宴之。苏姌眼眶有些酸。谢浔的手却已经伸进了里衣。苏姌一个激灵,赶紧往下蜷缩身子。谢浔的手掌偏移的方向,堪堪落在别的位置。两个人都呼吸一滞。空气中的温度瞬间升至高点,帐幔里飘散着急促的呼吸声。谢浔脑袋有些发昏,可手并未移开,指尖僵硬地微微蜷缩。苏姌也没料她的躲避,会阴差阳错。被谢浔撩拨过的地方只觉得酸软无力,仿佛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一般,微微战栗。谢浔嘶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抱歉,本意是想摸摸岁穗……”苏姌柳眉紧蹙:那你现在倒是移开啊!谢浔可不这样想,既然摸到了,多点少点又有什么区别?他忽而掀开锦被,翻身将苏姌压在身下。“解开,我想听听岁穗的声音。”
他的目光落在苏姌松垮的衣襟上。摸孕肚还不够,他还要耳朵贴上来听?苏姌一时不知该如何退拒他。他今日却铁了心要看,俯身轻吻了下她的唇,“别怕,我就是听听孩儿的声音,不往别处看……”说着,他的长指抚上她的锁骨,剥开寝衣。白皙如玉的肩膀裸露出来,谢浔眸光泛起波澜,越发灼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锁骨上,苏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谢浔……”苏姌轻唤一声,谢浔好似没听到,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肚子上。他若再进一步,一切谎言都会被戳穿……她立刻勾上谢浔的脖颈,仰头吻住了他的唇。舌尖轻启齿关,轻柔撩拨。苏姌突如其来的主动,叫谢浔彻底懵了,僵在原地。苏姌皓腕一推,他就像布偶一样,轻易被她掀开,跌落在了床榻上。苏姌翻身过来,占据了主动。她饶有兴味审视他慌乱的神情,指尖轻挑他的下巴,“谢大人少冠冕堂皇,你是想看岁穗,还是别的?”
苏姌衣襟微敞,左肩和脖颈前一片雪白赫然落在谢浔眼中。他原本真是想摸摸岁穗而已,可现在身上趴着个吸人精魄的女妖精,谁能不心猿意马。“姌姌……”谢浔声音微哑。苏姌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沉下身,上半身几乎压在他身下。她就是要让他慌,让他顾不得想孕肚。她柔软的手指在他胸前打了个圈,媚眼如丝,带着几分戏谑,“谢大人,老实说说你在想什么?”
谢浔握住她的手指,轻轻一吻,“想你!”
“……”苏姌懵了。她是成功让谢浔忘了孩子的事,但似乎她又陷入了另一重危机。“谢大人这点自控力都没有,如何跟我与孩子睡?”
苏姌拢了拢衣襟,“大人还是快去洗个冷水澡吧!”
苏姌正欲起身,谢浔一把又将她拽进了怀里。“身子……应该稳了吧?”
他一手揽住了苏姌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问过大夫,孕期可以行房,只有节制些就行。”
不管之前他想得是什么,他现在想的都只有苏姌。他不知道多少次梦回镇国公府,又不知多少次在梦中失控。他隐忍,只是因为苏姌怀着孕。如今苏姌赤果果的撩拨,哪能不勾出他心底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