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能做管家?这事情就算和他没关系,他也清楚着呢。一堆车马,中间一辆出事,有那么奇怪的事情呢。“方大人,我知道车夫是谁。”姜云心径自往里走:“我带你去。”姜云心对姜家不说了若指掌,那也是相当了解的。昨天给他赶车的那人,她认识,是府里的工人,叫做陈大。平时在姜府做一些杂活,也充当车夫,就住在佣人房里。方明宴带这差役,跟着姜云心往里走。大小姐带官府的人上门了,谁敢拦?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姜家的姜云天,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好像是从未见过方明宴一样,两人互相介绍,寒暄。甚至方明宴还给说了一下案情。姜云天一听:“竟有此事,连大小姐都敢企图谋害,真是罪该万死。来人,去把陈大拿来。”姜建白不在,姜云天就是老大,而且他还自带了手下,不怕姜府的下人不好使唤,不听话。于是姜云天的人便去找可疑的车夫,管家不敢说话,跟在后面。当然,也有脑子灵活的下人,偷偷摸摸一溜儿小跑,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姜夫人。二百两一条命陈大很快就被找来了,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一身布衣,头发乱糟糟的,倒是很恭敬,特别是看见方明宴,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啪的一声。方明宴丢出了从马背上取出来的三菱尖刺。方明宴道:“看看,认识这是什么吗?”陈大捡起来一看,摇头。“好。”方明宴道:“我问你,昨天晚上从红杏寺回京城,你是负责驾驶姜小姐所坐的那辆马车的车夫,是不是?”陈大点头:“是。”“每辆马车上,是否只有一个车夫?”“是。”“在姜小姐所乘坐的马车的马匹发疯前,你有没有离开过马车?”“没有。”“那是否有人靠近过那匹马?”“也没有。”这几个问题,估计陈大不是不想说谎,而是没有办法说谎。因为马车在路上,车队总共就那么多人,每个人在什么位置都是固定的。没有一个人是处于单打独斗,无人看见的位置。当然暮色沉沉,一点小动作别人肯定看不见。但是动作若是大了,比如你从自己的位置,跑到了别人的位置,那肯定会被看见的。所以陈大无论说谁,那肯定都是要两下对峙的,是真是假,一问便知。方明宴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么你倒是说说,这枚三棱尖刺,是怎么出现在马鞍里,让它发狂的?”陈大说不出话来。方明宴道:“来人,去搜查陈大的住处。”无利谁肯早早起,若非有人给了钱,陈大不会干这事情。谋害家中嫡长女,这是有几个脑袋不怕被砍?管家带着刑狱司的人去了陈大的住处,姜云天亲自跟了过去。陈大就住在姜府里,院子里一溜儿的下人房。他们进了房间,开始搜查,彻底地抽查。桌子柜子床上床下,所有可能藏着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但是什么都没有。一行人翻了半天,空手而回。陈大还跪在地上等着。见几个抄家的人回来了,众人都看过去,可是从姜云天的表情,能看出来他们什么也没找出来。这就奇怪了,难道已经将好处给送了出去?不至于那么快啊,他们昨天晚上刚从红杏寺回来,制造马车意外这肯定是才有的计划,因为在原先的计划中,姜云心会直接在红杏寺就被处理掉,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举。可要说没有给好处,这也不太可能。这种杀人的事情,冒天大的风险,不给好处谁给你干啊?而且口头上的好处都没有用,必须实打实地看见真金白银,这才能动人心啊。陈大见他们什么都没有搜到,并不意外,他好像真的没有藏着东西一样,十分笃定。方明宴突然心里一动。“来人。”方明宴道:“去搜马车。”教唆杀人,这笔钱给的肯定不少,为了安全,陈大未必就藏在房间里,他也会害怕被发现。姜府的下人又不止他一个,虽然他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但他那房间不是可以锁门不让人进的。要是往常不锁门,现在特意锁门了,反倒是会叫人怀疑。所以这钱,放在什么地方呢?马车上也没有。姜云心突然觉得不对,他们是不是少搜了一个关键的地方。陈大的身上啊。以往他们警局里要是查什么,灭口“一个陌生人?”姜云心不可思议道:“一个陌生人走到你面前,给你二百两银子,让你杀了我,你都不认识,就这么答应了?”这是杀人,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是过家家,可能答应得这么草率吗?但是陈大艰难点头。这就奇怪了,但是大家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有什么维护姜夫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