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用很小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后可咋办啊,难道就这样过。”找个道侣照顾吧,他家公子又不乐意,说麻烦。他劝过几次,见自家公子实在无心,便提议收个徒弟,结果也被否了。
走在前头的人很小就耳聪目明再加上境界的提升带来的加成,后头之人很小声的自言自语声就如同贴着他的耳边在讲话。他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道:“这话心里想想就好,别说出来。你就算说出来,本公子也不会听你的。”他又不缺人服侍,干嘛自找麻烦呢。
“公子,你……”剩下的话被自家公子的手势给比没了。
林本纲看着自家公子,颇为无奈的看他拿出一把金剪刀来,左剪剪右剪剪不一会他就怀抱了一大束娇艳欲滴的花朵来。
千微君满意的颌首道:“好了,本纲,你把这花放到我房间去。”看在花的份上他能少念些他吗?好吧,他知道不可能,但是还不允许他想象吗?
林本纲道:“那公子呢?”
千微君手腕一转,金剪刀便收到了他的空间玉佩中,他回答林本纲道:“我找罗杨有些事又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好了花就来找我吧,正好听一听我从外面得来的消息,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听一听没有坏处的。”
林本纲不疑有他的应了好,又送他去了罗杨的小院子,才转身将花抱到千微君的房间。一踏进房间他就暗叫不好,浓郁到如水波般的灵气充斥着房间,林本纲甫一踏入就如同在无风的湖面上扔进一颗石子般,灵气激荡如瀚海生波澜。一道道金色的灵力光线如蛛网般蔓延开来,触到房间的边界,就会消失不见,然后在房间的正中央新的蛛网般的结界就会重新生成,循环往复,不休不止。
林本纲抱着一大束的花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深吸一口气,转过了身,怒气冲冲的看着离他有几米远冲他笑的心虚的自家公子千微君。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千微君冲他摇摇头,一挥手,将林本纲推进了房门,又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无情的关上了房门。
“抱歉啊,本纲。”等人出来,他一定会向他诚心道歉的。现在嘛,只能先委屈一下了。
天地玄黄,四海臣服。六界轮转,八荒频动。玄法无穷,开,镇,封,困,中平铃为引,锁住四方。
千微君手中法诀不断,为房间加了一重又一重的灵力枷锁,他的速度极快,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收功而立。
“好了,屋里屋外够本纲忙的了。”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鬓边豆粒大小的汗珠。久不忙碌,竟累成这样,他也是自大了。
☆、第74章
千微君他冲着屋子喊道:“本纲,你就老实呆在屋里吧,等遗迹事了我在放你出来。”而回答他的是一阵激荡的灵力的波动。
“果然是本纲啊,二话不说就开干。”
君子如玉,温润而雅。月下萧萧而立的温雅君子,又有着翩翩风采的读书人风采的林本纲虽然平素一副温和待人的模样,但一旦到了紧要关头他还是发挥了一个修者该有的素质,而修者最不可或缺的东西他恰恰全部拥有。
千微君在还是筑基期弟子的时候,对上一脸严肃的林本纲,老实说他还有点发怵。每每对上,他都是先移开视线的那位,然后又会在心里腹诽林本纲好端端的生哪门子气。
有一次,醉后他曾问出口,得到的却是林本纲无奈的叹息声和看向他爱怜珍惜的眼神。他神智不清的问他在看什么?而林本纲却说他醉了然后就扶着他回去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高气清,他登高远望,又再度问他,林本纲温柔的笑笑,请求他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他不喜欢。
当时的他年少气盛,听不得人劝,林本纲不要他喝酒,他偏偏要喝,要喝最好的酒喝一整夜。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南风警世录》的不易之论果然是不误人。那时喝酒喝到晕头的他扒拉着林本纲,举手发誓以后绝不多喝酒,而扶着他的人则难得的冷淡一笑,用惯常的温柔口吻道:喝酒伤身,公子心里有数就好。
那时林本纲冷淡的笑容至今让他摸不着头脑,但时过境迁他也不好意思再问。
谁都负有秘密,他也不例外。
千微君看着表面上一派平静的自己的庭院,思索着这几日他该暂居哪处为好。
水江阁在他还没有买下入住的时候是一家专做鱼宴的饭馆,只提供暂歇的房间,没有过夜的规矩,因此它可供休息的房间并不多,粗粗的算下来,不过二十多间,而小巧玲珑者则占了一半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