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杀拍开他的手,&ldo;还不快去。&rdo;柏为屿不情不愿地走了,一切都没啥不妥,步入天元酒店的旋转门时,他大方地冲两位门童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以至于等他走进电梯里,一个门童这才抹把冷汗对另一个门童说:&ldo;刚才那个蓝格子衬衫脚上穿的是人字拖。&rdo;钟和顺没有料到儿子真的会来,柏为屿也没有料到老家伙居然还没有滚,钟和顺打开门时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僵持几秒后,钟和顺的目光停留在柏为屿的人字拖上,又僵持了几秒,老家伙决定不针对儿子没有家教的穿着发表什么意见,勉强笑道:&ldo;进来吧。&rdo;柏为屿提提裤脚,走进去,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ldo;你该走了吧?再不走赶不上飞机了。&rdo;钟和顺一看时间,&ldo;十点的飞机,八点走还来得及。&rdo;柏为屿偏过头默默地动了动嘴角:我操你娘的呦魏南河,大师兄了不起啊?大师兄就可以骗人啊?父子俩相对无言,许久,钟和顺打开冰箱:&ldo;喝啤酒吗?&rdo;柏为屿摆手:&ldo;不喝。&rdo;&ldo;果汁呢?&rdo;&ldo;不喝。&rdo;&ldo;可乐?&rdo;&ldo;不喝。&rdo;&ldo;咖啡?&rdo;柏为屿嚣张地抖着腿:&ldo;有茅台就上一瓶吧!&rdo;钟和顺平静地合上冰箱门,坐回沙发上,&ldo;喝茶吧。&rdo;柏为屿坐没坐相,往扶手歪去,&ldo;一百五十万,除了杜佑山抽成的钱,剩下的我都打回你的账户了,谢谢您帮我炒名气。&rdo;&ldo;钱是给你花的。&rdo;&ldo;不需要,&rdo;柏为屿望向窗外,&ldo;画你带走四幅,可以挂家里给妈妈看看。剩下的还我,反正你这水平也不懂欣赏。&rdo;钟和顺不爽:&ldo;行了哈,别给你一点颜色你就开染坊。&rdo;柏为屿耸耸肩,闭嘴。钟和顺点起一支烟,狠吸几口,说:&ldo;我们也别吵架,心平气和地谈谈。&rdo;&ldo;谈吧。&rdo;&ldo;上次你去河内我和你说的事……&rdo;柏为屿截断他:&ldo;你别指望了!&rdo;&ldo;嗯,我是不指望了,&rdo;钟和顺吐出一口烟雾,缓缓说:&ldo;我只是希望你继承我的产业更名正言顺,后来你妈妈也和我说了一大堆软话,我想通了,你不跟我姓也行。&rdo;柏为屿不说话,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手微微颤抖。&ldo;为屿,我刚把你从乡下接上来的时候,你很喜欢我,整天跟着我大伯大伯的叫,还记得吗?&rdo;钟和顺苦笑了一下,继续说:&ldo;其实我很后悔,如果不告诉你那些事,我们的关系也不会这么恶劣。&rdo;柏为屿假装漫不经心地说:&ldo;是啊,傻了吧唧的。&rdo;钟和顺抖抖烟灰,道:&ldo;我是身不由己,你也知道,那时你爷爷奶奶锁了我大半年,又托你表舅公把我架到俄罗斯去留学……&rdo;&ldo;我知道个屁!那帮子老头老太都死翘了,你当然随便推卸责任!&rdo;&ldo;我没有推卸责任,错是我……你妈妈坐月子的时候落下风湿的病根,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我一直在尽量补偿她,我们过得并不好,往事是一大块心病,尤其是你,她天天想,想起来就掉眼泪,我希望你有空常去看看她。&rdo;一提到妈妈,柏为屿的眼睛瞬间红了,梗着脖子嚷:&ldo;你别拿我妈说事!&rdo;接着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钟和顺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抽,抽了半包烟后,他看看时间,站起来说:&ldo;我得走了。&rdo;柏为屿不冷不淡地应道:&ldo;嗯,要不要送你?&rdo;&ldo;不用,我打车。&rdo;&ldo;没关系,我朋友的车就在楼下。&rdo;钟和顺笑了:&ldo;行啊。&rdo;柏为屿也站起来:&ldo;我帮你提包吧?&rdo;钟和顺有些受宠若惊,&ldo;不用,不用,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不重。&rdo;柏为屿往前走了几步抢过包,强盗一样的口气说:&ldo;我帮你提!&rdo;钟和顺大概是抽烟抽得急了,忽然呛住猛咳起来。柏为屿提着包,伸手在老家伙背上拍了拍,&ldo;少抽点烟吧,自己注意身体,我还不想让我妈第二次当寡妇。&rdo;钟和顺瞪他一眼,弯腰又咳了几声才缓过来,骂道:&ldo;狗嘴里吐不出象牙!&rdo;